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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会瞒着父母把聘礼送回了。横竖到时候萧老将军一来,依着我们两家的旧情,把责任推到大人您身上就是了,您觉得萧老将军是信您还是信我们啊?”
    贾大舫分明瞧见阮安澜湿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一旁的柳氏可管不了那许多,一个劲的给贾大舫使眼色。
    贾大舫略一思索便也想开了,山高皇帝远,他在这丹阳城内做了这么些年的土皇帝,就算是萧家再位高权重,也不至于会为个不值当的罪臣之女而大动干戈吧,况且若是今晚……
    贾大舫举起酒杯,笑着道:“如此说来,倒是要谢谢阮姑娘了。”
    阮安澜终于松了口气,她在这编了这么多瞎话,终于是借着萧家的名头把贾大舫给唬住了,至于往后的事嘛,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便去黑风凹吧,再去求求那个面如寒冰的男人就是了。
    “县令大人严重了,这都是民女该做的,况且往后还指望着大人多帮衬着些我们家呢。”阮安澜倒也没矫情,陪着喝了一杯酒。
    贾大舫哂笑着道:“既然都攀上萧家这颗大树了,还需要本官帮衬什么?只怕不日就要离开这丹阳城了吧?”
    阮安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贾大舫的脸似是重叠成了无数的虚影,这才惊觉到底是错误估计了贾大舫的胆子了,没成想耗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中计了。
    柳氏见阮安澜趴在桌子上了,对着门外的小厮喊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些将人送到少爷的屋去。”
    贾文皓哪里知道父母的心思,一颗心都在晕倒的阮安澜身上,“澜澜,你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喝醉了呀?”
    柳氏一把将儿子给拉住,劝道:“皓儿,这是娘特意为你买的葡萄酒,你且尝一尝味道如何?”
    贾文皓一时挣脱不开,心急如焚,偏头便将杯中的酒给喝了,又囫囵着道:“好喝,真好喝。娘,我去看看澜澜去了啊……”
    柳氏看了眼贾大舫,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爷,您就别担心了,今晚一过,万事就都定了。就算皇帝亲临,那也挑不出什么理儿的。”
    贾文皓才一进房间就有人将门从外头给锁住了。贾文皓看着躺在床上的阮安澜,只见她两颊绯红,心里无比受用,只觉比往日里更多了几分可爱来。
    踢开了脚上的鞋子,解开衣裳就要往床上爬,嘴里还嘟囔着道:“睡觉觉,我要跟澜澜一起睡觉觉……”
    只是还没等他爬上床,就被人揪着后衣领子给扔到了一旁。朦胧中他似乎瞧见有人朝着他扬起了拳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怕极了,吓得他直往桌底下钻。
    第九章 、护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像是夏日里天边卷着乌云而来的闷雷一般,每一个鼓点都重重的敲在尚未熟睡的人的耳中,也将这沉睡中的丹阳城自熹微的晨光里唤醒。
    才刚过卯时,衙门前的鸣冤鼓便被人敲响了。
    衙差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来的时候,就瞧见阮铭诚正左右开弓,没命似的将手中的木锤狠狠的敲向鼓面,一下又一下。
    阮铭诚此刻的心里只恨不得将贾大舫给生吞活剥了,眼前的鸣冤鼓只是平白做了回替死鬼罢了。
    昨儿夜里他依着周问凝的交代在贾府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见阮安澜一直没出来,心里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于是便在贾府的门外闹开了。
    贾大舫只耷拉着眼皮说了一句:阮安澜一早就走了,回头便吩咐小厮关上了大门。
    阮铭诚哪里肯依,将贾府的大门敲的震天响,小厮们怕扰着了自家主子,不等贾大舫吩咐,几个身强力壮的便不由分说的就将阮铭诚架到一旁的角落里,拳脚便如雨点般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可怜阮铭诚一介书生,况又没吃晚饭,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末了只带着一身的伤回家去了。
    只抱希望说阮安澜悄悄的回家了,谁知一进门就看到油灯下正在做针线的妻子,一颗心顿时就像掉进了数九寒冬的冰水里。
    周问凝一见他脸上带伤,嘴角还有血迹,又见阮铭诚整个人木木的,像是丢了魂一般,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落。她自知眼下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强忍着悲痛,将眼角的泪擦干,转身将笔墨拿了过来。
    “咱们澜儿若是没出事便好,若是出了事,哪怕就算拼着我的命,我也要让这姓贾的血债血偿。”
    她用颤抖的手写好了诉状,又吩咐阮铭诚等天一亮便去击鼓鸣冤。她心里也清楚此举定没用的,但是她偏要往大了闹,也好让所有人瞧瞧贾大舫是如何行凶作恶的。
    跟着又给娘家写了封信,末了犹嫌不够,将京中但凡能动用的关系都想了一遍,最后想到了女儿枕下的那个绣着“萧”字的香囊,也给萧家写了一封求救信。
    “阮铭诚,你这一大早的在这闹什么呢?走,走,走……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还读书人呢……”衙差嫌恶似的夺过他手里的鼓槌,嘴里也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