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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焉道:“唔。”
以马代走,速度快上许多。
到洛河上游附近,这里颇为荒凉。
猝然“嘚嘚”马蹄声,在夜色中十分突兀,钟苓苓察觉不妙,一伙作马贼装扮的人朝这边冲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少说,也有几十个人。
“噢哟,让我看看这是什么落单的肥鸭子!”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钟苓苓从袖中落下一支匕首,抓在手心。
只看马贼举着火把,朝他们围过来。
马贼头四十有余,双目炯炯有神,身材健壮,是长年刀口舔血之人。
这种马贼,比护院、侍卫都要难打。
而且,在这里打起来,就算真打得过,十分消耗精力,若黄州州府反应过来,那就是双重的麻烦。
钟苓苓自嘲道:“看来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
然而,她的手被谢缙轻轻拉住,连带着人也往后退几步。
他挡在她前面,道:“陈昌盛,你还记得,你有个老父亲叫陈平么?”
钟苓苓诧异地看着他,又看那马贼头子,头子果然纳闷,抬手阻止后面的人,道:“你说什么?”
谢缙说:“你父亲现在在申县。”
马贼头子,便是陈昌盛,怒目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我父亲还活着?”
谢缙看着他,目光精明,道:“你是元天二十年的武举状元,后来卷入弹劾刘崇的案子,流放西北。”
“如今你是背叛朝廷,成了马贼,可曾想过老父亲?”他脸色一沉,“他在申县,已经考上乡试,成举人。”
“而他以为已经死去的儿子,如今要杀他的恩人。”
陈昌盛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话虽然这么说,陈昌盛发现,虽然与面前这男子素未谋面,但有熟悉的感觉,而且这段往事已经过去这么久,怎么会有人记得?
他疑惑地看着谢缙:“莫非,你是太……”太子的人?
因为他当年成功从案子脱身,便是因为太子指引,躲过死劫,然而世事难料,他已经是马贼。
谢缙没让他把话说完,侧过身,只露出钟苓苓半身,道:“这位就是陈平的恩人。”
钟苓苓这才反应过来,陈平,不就是布庄以前请的陈先生么?
这马贼真是谢缙所说的,陈先生的儿子?
她冷静下来,将陈先生的事说出来,还有陈先生的夫人,身子仍需要药养着,与陈昌盛印象里的模样、脾气,所差无几。
陈昌盛这才信了,又是惊,又是喜,道:“我父母竟然还在?”
谢缙道:“正是。”
看看月色,又道:“我二人在黄州遇到点事,不要求你帮忙什么,便是让个路,如何?”
陈昌盛道:“那是!”让小弟们把身上财物解下,送给他们,还有一艘小船,小船较窄,恰好容两人前后坐。
推着小船下水,陈昌盛仍在岸边,目送他们二人许久。
月色正好,水面波光粼粼,如果不是这种时候,倒是一个温柔的夜。
水声哗哗。
钟苓苓划着桨,道:“如此一来,不仅避开厮杀,让陈家可能团圆,而且还多了便利。”
谢缙笑笑,他按住了额头,清楚地知道,坏处是,他又要被质问。
果然,下一瞬,钟苓苓便说:“关于陈昌盛,你记得倒是清楚。”
谢缙点点头,这次没扯谎:“其实我第一次见陈平,便知道了。我自幼多接触陈昌盛这些人,其家属如何,仍记在脑中。”
钟苓苓点点头,说:“商户之子?自幼接触武举状元?还顺便记住他们的名字、家世背景?”
她露出一直藏着的匕首:“你还想骗我么?”
“陈昌盛那句‘你是太……’,太什么?太后的手下?太上皇的手下?”
她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全是不信任:“还是太子的手下?”
谢缙侧身遥望远处,坐上船,但这是无奈之举,岸边,陈昌盛的人还在,忽的明白慧净所说的“劫难”,这是她的劫难,是他引起的劫难,需要他化解。
那就让他化解。
让谢缙,不是橘猫,更不是靳榭。
他笑眯眯地说:“你有想过,不是手下,而是太后,太上皇,或者太子么?”
钟苓苓瞳孔缩紧:“你说什么?”
谢缙倾身,在淡风中,低语:“我是谢缙。”
四个字,无异于晴天霹雳。
钟苓苓抬眉,一失过往的冷静:“你在和我玩笑?”忽的想起,太子从云凤山祈福回来就受伤昏迷,时间算起来,正好是猪猪头次出现。
还有,靳榭,靳榭,不就是谢缙反过来的?
还有,还有,那么多不寻常。
居然现在才察觉到。
这个狡猾的狐狸!大尾巴狼!
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