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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
风渐越看到不远处贺袁芳站在风正合的坟前,纹丝不动。
冬日暖阳照在祖坟的时候,稍稍盖过一些后山的阴冷。
贺袁芳年年杏月冬至或是清和月清明来这,总说这是块风水宝地,老天庇佑风家历代祖先,祖先自会庇佑风家子孙。
而她这会儿却是故意来这。
贺袁芳此时却未能所见风渐越的眼神,阴狠带着戾气。
那双脚并不如平常男子那般有力一步接着一步上山,后山石阶未修缮,积雪在上头化出一些雪水,湿滑又凹凸不平的石阶,让风渐越上来吃力了些许。
贺袁芳并未回头看着他,只是眼神一直注视着风正合的墓碑,声音苍凉:“回来了?”
二人并肩而立,风渐越双手负背,“是。”
这会儿贺袁芳才缓缓回头,带着些冷然嘲讽的笑意望着风渐越的侧脸:“是不是没成?”
那后山只有风渐越和贺袁芳二人。
不说话时,就只能听见山里的风声回响在耳边。
风正合在这后山立了新坟,贺袁芳在这儿约见自己,风渐越已然猜到用意。
“母亲给了一半的地契,怎会成?”
“倒是被你知晓了还余另一半,我问你,是那霍闻祁要,还是你要?”
正对着风渐越,贺袁芳步步紧逼着风渐越,可他并没有动一分,先任由贺袁芳说说,她到底是知晓了什么。
风渐越眼皮子都未眨一下,贺袁芳只当面前这个人,真真是个白眼狼!
指着他鼻子谩骂:“你父亲十三岁收留了你,你以霍闻祁那人的态度对我不敬,我不与你计较,今日倒是跟我当着你父亲的坟说说,你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风渐越听着贺袁芳的一面之词,矢口否认:“母亲在说什么,渐越不知。”
贺袁芳微眯着眼:“你怎不装的像一些?我让人跟着你,那霍家人我进去就被说的毫无脸面,你怎的进出就此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那霍闻祁为难我和意暖,你怎就泰然自若?你不气吗?气他害了我们风家,害的意暖被推风口浪尖,小小年纪承受这些,你说说,你不气吗?”
风渐越闭口不言。
“还是,你根本从来都是霍闻祁?你就是一心想要这风家地契?你赔上意暖作甚!”
提及风意暖,风渐越的眉头才皱了几分,贺袁芳的笑声响彻后山。
“哈哈哈,你若是能耐些,你父亲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把这位置拱手让与你,可惜,你终是无用之人!”
事到如今,风渐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俨然是霍闻祁的语气:“风夫人,你说错了。”
“装不下去了?”
贺袁芳终于把风渐越逼出了那霍闻祁的模样,可这会儿就他二人,风渐越只觉自己承认又何妨。
“事到如今,只能说自个儿不是个演好戏的角儿。破洞百出,被风夫人看了去。”
哪怕风渐越承认了这事,贺袁芳却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怒!
“你处心积虑,到底为了什么!你杀了我丈夫,我们与你有何仇怨!我就说着风家上上下下,为何盘问不出个杀害老爷的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敢情是你这个不被待见的。你这个白眼狼!你那声音再怎么伪装,当日我都听见了你对老爷说话时的语气,我曾以为霍闻祁是凶手,可现下才明了,你就是霍闻祁!你就该毁了你的这张脸和这双腿再伪装,道行尚浅,就别学那些一人两角儿!”
风渐越那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看向贺袁芳,还一手拍了拍她的肩:“唔……姜是老的辣,风夫人,你都说了,我姓霍,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你怎又糊涂了?”
贺袁芳活了近六十余年,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整不明白面前的事儿!
她曾经日思夜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可她的怀疑逐渐扩大得到证实的时候,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风渐越的言行举止面上是为了帮风家!
细思极恐,他要钱,也要权。
“八千万大洋,你要的不是这个整数,你要的就是整垮风家,是不是?”
霍闻祁不屑再以风渐越的名字面对贺袁芳,毫不避讳地承认:“是。”
“丧心病狂!你连杀人都做得出来!”
贺袁芳不知何时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刀鞘都才扔去,早已被霍闻祁夺入手中。
“虽然你知晓了一些实情,可风夫人还得认了自个儿年老的栽,要杀我给风正合赔罪?怎不雇个高手?”
虽有腿疾,可贺袁芳终究抵不过他手中的力量,霍闻祁冷哼:“风正合他咎由自取,我霍家几十条人命,就理应去赴死?我父亲当年好生相劝,他为何不听!”
贺袁芳吐了一口口水在霍闻祁的脸上:“你霍家不知好歹!老爷待霍家不薄,那次船运,不都说了事后再给你们几成!”
被这般对待,霍闻祁冷然用力在她的手腕,贺袁芳吃痛蹲下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