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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他,缓缓说道:“人的记忆可以凭空消失,但习惯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林斐已经随我修行数年,像这般呼吸打坐就同吃饭睡觉一样早成惯性,而你的动作却如同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初学者一般,你确实不是林斐。”
老者眼中瞬间精光大盛:“你是何人?!”
☆、前因
老者虽然面善,但发起怒来颇有威严,便是见惯了祖辈严肃模样的林菲也被震惊到失语。他还来不及想好如何回答,马车外突然响起了如银铃般清脆的少女声:“大师父莫惊,这是厨房的李婶子,是我托她上来驮我家小姐下车呢。”
车门循声而开,一个粗壮的中年婆子跻身上了马车,先行把躺着的少女拦腰抱了下去。
林菲起身探头向马车外望去,此刻天色果真已经暗了下来,只能借着还没完全西沉的一点暮色看到小翠站在前方一扇门边上对着林菲招手道:“林公子和大师父也请下车吧。”
林菲跳下马车,抬眼看见面前是一座宽大的宅子,宅中林立的屋宇只比围着宅子的白墙多出了一个屋顶的高度,但那围墙却是极长,一直伸延到他看不见的黑暗中去。
婆子先行抱着昏睡的少女离去,另有下人来牵马车。小翠带着林菲和老者进了这扇小门,她熟练地穿过几个弯弯绕绕的院子,一张灵巧的小嘴也是没有片刻地停歇:“我家老爷的灵堂还在正厅里摆着,按道理林公子应该先去磕几个头才是。只是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二位还没来得及用晚膳,祭拜的事还是等明天小姐睡醒了再做安排。奴婢这就带您们回房歇息,再让厨房立时端几个小菜过来,咱们府里现在是大丧,需得禁酒戒荤,只能委屈大师父将就一下了。”
老者脚下微微一顿,又很快恢复了步伐:“这是当然,我与顾老爷相识多年,如今他横遭杀身之祸,老夫甚感悲痛,哪儿还饮得进什么酒水。你个小姑娘这些日子跟着湘儿忙前忙后的,想必也累坏了,早些回去歇着,我们师徒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用不着人伺候。”
“大师父这是哪里的话。老爷突然离世,我们虽然痛不欲生,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呀。如今老爷虽然已经下葬,可他大仇未报,少爷也不知所踪,小姐日日以泪洗面,奴婢心里也着实难受。还好大师父到了,林公子也醒了,接下来就得多多麻烦您二位帮忙了。”小翠不知从哪里拿出个白纸罩着的灯笼来,又摸出个火折子点上,昏暗的四周瞬间明亮了起来:“二位可是府上的贵客,若是奴婢怠慢了,小姐明日醒了也是要拿我问话的。大师父,到地方了,我已经命人把林公子的物什都移到西面的厢房了,您的包袱就放在这件主屋的卧房里,请先行进屋歇着吧,奴婢随后就差人把晚膳送过来,再烧一缸热水,好让大师父和林公子洗漱。”
林菲借着烛光,发现他们此刻已走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小翠正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指向正面坐落的一间大屋,大屋两侧宽大的房檐高高的翘起,左右两侧各有一间稍低的屋子,三间屋子中间还有雕花镂空的走廊相连。
林菲暗自思忖:“瞧这屋子的规模就是个大户人家,看来我穿越后的身份不是太差,这些日子吃穿应是不用发愁了。只是听这丫环说,这家主人刚死,想指望林斐来给他复仇,说起来我自己的仇都还没着落呢,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小翠将他二人送入正屋内,点亮屋里的油灯就行礼告辞了,只剩下林菲和老者围着一盏油灯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两人虽然满腹心事,竟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很快又有个男仆进了屋内,先给他们布上餐具,再把手里的食盒打开,拿出三个精致的小菜和一碟白面馒头,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二位慢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帮他们合上了屋子的大门。
林菲从早上到傍晚折腾了大半天,滴水未饮粒米未尽,肚里的馋虫早就叫唤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壶颠了颠,发现里面有水,连忙给自己倒上一杯急匆匆地喝了,又一手拿起馒头、一手拿起筷子夹菜,吃得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一般。
她作为林氏千金,在现代的时候时时刻刻得注意自己的外貌仪态。吃饭喝水,站立行走,无不是一副优雅做派,生怕被人看到一点不雅拿住话柄,突然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心里倒是突然轻松了不少,动作举止开始随性而为。
哪有人天生就喜欢端着那副做作的姿态,林菲愤愤地想着,张嘴扯下一块馒头的一半,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大口嚼着,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特别饥饿。
对面的老者几乎是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那曾经恪守道义的徒弟既不给自己斟茶也不等自己动筷,就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再次相信了此人绝不是林斐——林斐可是个彬彬有礼的高贵公子,几时有过这般饿死鬼投胎的吃相?
不过看他吃得这么津津有味,本来不想动筷的老者也不禁吞了口口水。他本是无肉不欢,无酒不食的人,可人家顾老爷还尸骨未寒,他也不好意思去外面偷偷地沾染荤腥回来。更何况,他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