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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当晚看到一个黑衣人裹着一个麻袋往东面城门处去了。若不是和城中守卫串通好了,那人夜间该如何出城?可等我们追查到守卫家中,早已是人去楼空。没有些权势地位之人,如何能安置得了守卫一大家子人?这人偏偏又是往东面去了,漕帮总舵所在地就是在东面的临安城!”
宝灵子沉默半晌,喃喃道:“不错,临安城就在常青山脚下,确实要从东面出城,可也不能光凭这一点线索就断言他是凶手啊!”
顾湘湘凄然道:“如今能找到的线索也只有这些了,也许是我冤枉了好人,只因着实忧心兄长的安危,才如此胡乱猜测。”说罢膝盖一软,也在小翠身边跪了下来,向宝灵子哭道:“官府向来是不理会这些江湖仇杀的,我现在能倚靠的人也只有师父了啊!”说罢扑在地上,向宝灵子连连叩首。
宝灵子叹了口气,对林菲道:“斐儿,随我去后院看看,虽然已过数日,也许还有什么线索未被发现。”
林菲本是一千一万个不想跟去凶案现场,但面对着这哭成一团的主仆,心里权衡了一秒钟之后,还是跟在了宝灵子的身后走了。
然而一进后院林菲就后悔了。院中虽然早已没有了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地上的血迹也都被清理干净了,但林菲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小翠铁青着脸绘声绘色的那些描述,他止不住地打颤,脑中突然闪回的是他唯一一次看到尸体的画面。
那已经是十年前,当两具脸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推到她的面前时,哭得快断了气的她不顾周围大人阻碍,一把掀开了蒙面的纱布,霎时间看到了两张死不瞑目、五官扭曲、神色惊恐的脸。
他们就是林菲的父母,一齐在马路上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活活撞死,死前的那一瞬间,心里最原始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脸上。
当时年龄尚小的林菲尖叫了起来,那叫声在狭小的太平间里久久的回荡着,和这两具冰冷的尸体一起,成为了她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
林菲用力晃了晃脑袋,努力地从记忆里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宝灵子凭空消失了,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诺大又阴森的院子里,脚下踩着躺过尸体的地方,头顶上是明晃晃的太阳,他却觉得身上很冷,想离开这地方又害怕得双脚仿佛在地上生了根,想开口喊人但嗓子却仿佛被石头堵住了,林菲只得缩着身子缓缓地向地上跪去。
突然他感到了一阵阴风袭来,有人伸手扑向他的后背!
他的思绪还没有从恐怖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来不及思考就抓住来人的手臂,使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等他看清地上闭着眼咳出血来的素白人影后,立马就愣住了。
宝灵子此刻正在顾老爷的房内细心查看,他刚收起顾老爷生前从不离身的玄武钢刀,就听到窗外一阵巨响。他连忙冲出门外,看到他的爱徒正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闭眼躺着的人,那受伤后惨白的俏脸,因疼痛而紧锁的蛾眉,嘴角殷红刺目的血迹,正是顾湘湘!
☆、往事
诺大的后院里站着两个人。
毒辣的阳光在他们头顶上毫不留情地释放着热量,把屋外两人的影子晒成一长一短的两条竖杆,提醒着他们到正午时分了,可两人丝毫没有要避一避的意思。
一个身形娇小的小丫鬟,正来回在院子里打着转,每次转到屋子门口,就停下来侧耳听一听里面的声音,再恨恨地一跺脚,不甘心地走开。
一个高大挺拔,身披青袍的年轻公子如一根木桩一样矗立着,俊朗的脸上因为布满了细汗显得有些狼狈,他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神色十分黯然。
林菲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失神,竟然把顾湘湘误伤得这么严重!
好在宝灵子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一面把顾湘湘抱进房间给她运功疗伤,一面着人去医馆请大夫。只是如今从大夫进屋起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房间内还没有人出来。
小翠越来越着急,终于忍不住走到林菲的身前打开话匣子把他训斥了一顿,她怎么都想不通,就算林公子真的不喜欢自家小姐,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狠手伤人啊!
林菲没有理会,任由她去撒气解恨,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屋门,思绪已经随着被恐惧勾起得回忆飘回了十年前。
她作为独生子女,父母在世之时,是真真正正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父亲是家中长子,精明强干,在林氏集团被委以重任。母亲温柔贤淑,和父亲琴瑟和睦,她自己生得又是聪明漂亮,这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谁看到了不道一声羡慕?
只是拥有的时候有多幸福,失去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有一天小林菲半夜起床上厕所,偷听到父母在房里交谈,才知道母亲刚刚测出来,她人工授精怀孕成功了,这次怀了个男孩。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是由衷地感到高兴的。父亲虽然深得爷爷器重,但深受封建残留思想荼毒的老人一直觉得家族企业必须由男人继承。这几年爷爷表现出想退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