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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只是她离家太久,与母亲生疏许多,贸然进去怕惹了母亲不喜。
沈如筠此时正在房内同自己的妹妹沈素萍讲话,两人背靠着大迎枕并排坐在罗汉床上,中间矮几上摆放了一只青花瓷瓶,瓷瓶里插了一株叫不出名字的花。
花色淡雅,亭亭净植,一枝足矣独秀。
房内青花缠枝香炉吐出清透的草木香,让人闻着,只觉得心旷神怡。
魏从渝进屋时并不知道沈素萍也在这里,此刻看到,她却是愣了一愣。
心想:要早知道她也在这里,我便不来了,真是好烦她啊。
但想归想,样子还是要做足,再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是自己姨母呢!
魏从渝做足了姿态,朝沈如筠和沈素萍行礼,乖乖巧巧地唤道:“阿娘,姨母。”
沈如筠还没开始说话呢,沈素萍赶忙就开口了,脸上笑意满满,她道:“诶,小阮也太客气了,和我们用不着这些虚礼的,快坐快坐。”
沈素萍伸手指了指自己下方的黄花梨木椅子,随意道:“坐下吧。”
语气神态熟稔得好似把自己当成这长青阁里的女主人似的。
魏从渝站在原地不动,还是沈如筠开口道:“阿阮快过来,坐到娘身边来。”
魏从渝抬头看了沈如筠一眼,发现母亲也正盯着自己看,眼里带着些许笑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沈如筠拿了桌上的一块糕点递到魏从渝手中,笑着道:“你喜欢吃的桃花糕。”
桃花糕颜色浅淡,糕点上面甚至还细致地刻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灿烂桃花,魏从渝接过糕点,乖巧地应道:“谢谢阿娘。”
沈素萍这时候又插话进来:“瞧小阮说的什么话,和自己母亲哪有什么谢谢不谢谢的。”
魏从渝抿了抿唇,看着沈素萍一字一句道:“受人恩惠,理应说句谢谢的,我阿娘待我好,我自然也该说句谢谢,难不成就因为关系亲近,连赐予的恩情都算是理所当然了吗?”
这句话说得有些打脸,自然是打了沈素萍的脸,如今是她寄人篱下,魏从渝一块糕点都要同自己母亲说谢谢,反而衬得她不知是非,恩情不念。
但沈素萍向来懂得装模作样,一句话听懂了也只当做没听明白,尴尬地笑了笑后便不作声。
——
沈素萍是沈如筠的妹妹,沈如筠待她一直都好,沈素萍倒是不斤斤计较,她直接把将军府当成自己的家了。
说实话,沈素萍长的也确实好看,同沈如筠模样差不了多少,沈如筠像是山中清冷的兰花,而沈素萍则更像扶风弱柳。
一个女人,柔柔弱弱的,自然需要一个强势的男人来扶持着她,而她也惯于作这副姿态。
若没记错的话,沈素萍好像嫁的是个书生,这书生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本以为前途一片光明,谁知道,书生中了举人后便止步不前了,参加会试一再不中,自信心大受打击之后,便开始借酒消愁。
可惜借酒消愁也解不了愁,原本若是书生的心安定下来,再寻个私塾专心做个教书先生也不是不可,只是书生心比天大,想以功名入仕,入庙堂做官,只可惜这愿望一再受挫,后来整个人也变得颓丧不堪,哪有当初第一次中举时的风光。
这些暂且都先不提,只是这书生当初是沈素萍选中的人,是她死活哭着闹着要嫁的人,当初的书生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现如今却颓废不堪,顾家都顾不过来,整日里酗酒度日,与当初的光鲜亮丽可谓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女人最怕的是什么,怕自己的男人没有上进心,跟着他过日子,怕没完没了的烦心事,既然这书生已不复当年动人心的模样,沈素萍自然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她胆子也大,不回娘家,直接拖着女儿投奔了将军府。
永陵的将军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她是沈如筠的妹妹,小时候她们俩感情那么亲密,姐姐如今过得这么好,接济下妹妹又如何!
何况沈如筠被魏将军保护的很好,心思再单纯不过,对待外人她兴许多多少少会存着些防备之心,可对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沈如筠哪里会防备啊,她简直是好吃好喝地供着沈素萍和苏晗梦母女二人。
那书生是在几日之后才发现沈素萍带着女儿离家出走了,找来找去找不到人,听人说曾在将军府见过,书生便闹到将军府来要人,那会儿魏轩还在边关没有回永陵,但府中却又大批武士镇宅,且魏翎也在府中,书生一看这场面,立马就认怂,灰溜溜的走了。
将军府显赫一时,饶是那苏姓书生家里也有些关系,可终是不敢同将军府闹大,况且,那书生也确实毛病颇多,真理论起来他们也占不了理,伤人伤财得很。
后来,沈素萍便带着苏晗梦光明正大的住在了将军府,正所谓一劳永逸,沈素萍不过是冒了次险带女儿跑了,换来的就是人们百般艳羡的生活。
这两年沈素萍在将军府住得颇为安心,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做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自有下人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