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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你以为谁都像你卢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被爸妈捧在手里茁壮成长。”
卢轶不想认账,矢口否认:“容话的爸爸可比我爸妈溺爱我多了!你见过大学开学做家长的弄了一个施工队进学校,帮儿子在学校里买一块地皮修一个独栋小别墅吗?还有啊,他爸怕他吃不惯学校的食堂,为他特地聘请了一个厨师团队,每天一到饭点就推着餐车进到学校,中国八大菜系啊,日法英美泰都占……”
“卢轶。”卢蔚澜出声打断卢轶,“容话他没有父亲了。”
卢轶滚了滚喉,把没说完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三份牛排上了桌,衡星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那份用刀切好,和卢蔚澜的那份牛排交换。
卢蔚澜瞥了一眼分隔均匀的肉块,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继续对卢轶说:“我知道你还在因为两年前在钢琴比赛上输给了容话,不服气。”
卢轶反驳道:“我没有不服气,我只是……”
“那你就是输不起。”卢蔚澜说:“在你引以为傲的钢琴上输给了他,是你技不如人。”
卢轶难得没呛声,头埋得低低的。
两年前,卢轶才海外学成归来,志得气满的报名参加了由他小姑卢蔚澜担任评委的钢琴赛事,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却在最后争夺冠军一席上触了礁沉了船,输得一败涂地,满身锐气被从头到脚被狠搓了一遍,铩羽而归。
而容话从此也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卢蔚澜见卢轶沉默,不再多说,恰好逢容话换了正装走上了演奏台,说道:“看看你的对手在这样的环境里,技术是倒退了还是进步了。”
卢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抬起了头,把目光停在了容话身上。
得体端庄的服饰,优雅从容的神情,这个小王子与两年前相比没有一丝变化。
他弹了贝多芬的《c小调第八钢琴奏鸣曲》悲怆的第二乐章。
琴声缓而悠长,慢中透着幽,在他的弹奏下却又好像带上了一点难以言说的寂,似悲怆又不似悲怆,似悲痛又不似悲痛,他弹出的这点寂已开始将原本的悲与痛逐步逐步的取代。
只留下寂,和一点柔和的宁静。
小王子,还是那个小王子,不过是比从前更多了些非常人能窥探的心境。
卢蔚澜头一个鼓了掌,间隙问了一句卢轶,“弹得如何?”
卢轶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你不说那我说了。”卢蔚澜直白的目光注视着水晶灯下光芒万丈的少年人,声音含笑:“我大概已经找回了我的一见钟情。”
衡星握着红酒杯的五指不留余力的收紧,脆弱的玻璃壁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霎时粉碎四溅,红酒液夹杂着玻璃碎片划出的血流满他整只手,已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餐厅的服务员匆匆忙忙的赶来,询问客人有没有事,连容话也暂停了演奏。
卢蔚澜却仅是漫不经心地瞥了衡星的手掌一眼,似嘲讽的说:“受伤了……”
盛玉宇正在后厨做甜点,就被餐厅的同事急急忙忙拉出来,说是有客人受伤了,需要他紧急包扎。他是自小学医的,餐厅里同事们有个风寒脑热都喜欢让他开方子,所以把他拉出来为客人处理伤口也无可厚非。
他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正准备给衡星的手掌消毒,眼尖的发现,对方的掌心里却扎满了细碎的玻璃渣,说:“你这个不行,得用钳子把玻璃片夹出来。”
衡星闻言拧了拧眉,想把手从盛玉宇手里抽出来,盛玉宇却快他一步拿出医用钳消好毒后,就要给他夹玻璃,“有点疼,这位客人你忍一忍。”
卢轶的裤子上也被飞溅的酒液给溅到形成了一团污迹,他十分不爽的抽着纸巾擦拭着,闻声说:“让他记住疼,有事没事发什么疯!”
盛玉宇没接话,动作迅速的夹出嵌在衡星手掌里的玻璃残渣,又给伤口依次消了一遍毒后,鼻头突然窜进一股奇异的异香。
他吸了一下鼻子,以为自己闻错了,那股异香却在一瞬间变得更浓,将四周残留的酒味都仿佛要盖了过去。
衡星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握成拳头,盛玉宇皱起眉,说:“还没缠绷带。”
衡星朝他摇了摇头。
盛玉宇说:“什么意思?不用缠?”
“他不会说话。”卢轶毫不留情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点破衡星,嗤道:“他不想缠就不要给他缠,反正疼的是他自己。”
盛玉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收拾好从衡星手里取出的玻璃残渣后便起身丢进了后厨余的垃圾桶。
容话的演奏中场暂停,礼貌的前来询问衡星的伤势如何,结果却被衡星那仿佛要溢出瞳孔的敌意情绪给怔住了,到嘴边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卢蔚澜和卢轶对待衡星受伤的态度也有些微妙,前者坐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品着新上的红酒,后者一个劲的在拭着裤子上的红酒迹。
见他来了,卢蔚澜开口道:“容话,你刚才弹的不错。”
容话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