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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倒海。
    万达顶层的KTV漏出荒腔走板的歌声,再璀璨层叠的灯火都穿不透声音的深处。
    她一边呕吐,一边辨出错落的歌声中有一道是在唱《禁色》。
    几句歌词只在脑海里匆匆而过,又泯灭,换回方才的思绪浮现——
    前夜回到梁池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和他手机上三四条语调亲昵的短信。
    林靖博翻出一包纸巾,搂住她的腰,不带嫌弃地擦拭她嘴上的残屑。
    “别哭了,小迦,吐得很难受吗?你这样我很心疼。”
    梁迦一怔,侧目望他,“我哭了吗?”
    林靖博点了点头,再使她往自己怀内陷了陷。
    他的情话她这辈子是第一次听。
    他说:“我真是见不了心爱的女孩子哭,比我自己哭还难受。”
    梁迦别开眼,冷风长驱直入地灌进去。
    那首歌还在继续,达明一派作的词:
    “无须逃生,世俗目光虽荒谬,为你我甘愿承受。愿某地方,不需将爱伤害,抹杀内心的色彩……”
    后来林靖博送梁迦回家,路上她给梁池发了条短信:“哥,我跟林靖博在一起了。”
    其实还有一句“迟早会有这天的”,她犹豫再三还是删掉作罢。
    林靖博紧牢牢攥着她的手,趁公车乘客寥寥,凑近了吻她的侧脸,气息黏附在她皮肤的绒毛上,极尽了温醇。
    他对她的爱惜就是这般真挚坦诚。
    那样一个平静阴冷的夜,梁迦靠在他怀里容许其为所欲为。
    过了漫长的二十分钟,公交上上下下近百人的客流,她的手机猝然一振,翻出来看,是梁池在问她:
    “他对你好吗?”
    开往春天的地铁(真骨科)10
    10
    林靖博对梁迦的好,实在无可挑剔。
    在一起不过五天,他终日手机不释地对她嘘寒问暖,一会儿转账让她给自己添新衣,一会儿红包要她为春娇买些蛇粮。
    梁迦皆婉拒了,只说:“我们就按照正常情侣的方式相处。”
    语罢她放下手机,追忆了片刻当初在技校眼观女同学恋爱的场景。
    “最平凡的方式就好。”
    譬如手挽手信步聊天,拥抱接吻,等到一定地步了再行床笫之欢。
    大概如此,梁迦只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过浅薄。
    那些女生都作兴和男友共用情侣头像,仿佛谈个恋爱就恨不能昭告天下,人尽皆知。
    不恭维归不恭维,她当真从来没体验过。
    才思及此,通灵般地,林靖博又敲来几条消息,问她是否要共用情头。消息下附四五双候选图片,梁迦看了半晌挑中一对,竟然就这么应允了。
    林靖博也有些意外,当即便感到,她一定是对自己动了真心。
    于是他说:“我这周末不用加班,给你买张票到成都来玩吧?带你去吃好吃的,我查查这周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梁迦一怔,回道:“不了。”
    “我不喜欢坐高铁,更不喜欢出重庆。”她找补。
    “不坐高铁不出重庆?”林靖博愕然,“小迦,你是活在上世纪吗?”
    “你说是就是吧,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习惯。”
    话稍显锋利,然而林靖博这人温恭直谅的,也并未往心里去。他以含笑的语气答:“好好好,没事,那就我来重庆找你。”
    “嗯,行。”
    “重庆这几天天气如何?”
    “……离这么近,参考成都吧。”
    对话进行在大房间,梁迦攥着手机卧床。早七点,魏娟陪陶秀真上街买衣服,家里只剩她和尚未出门的梁池。
    是日阳光清净且和暖,好似带温度的喷泉倾泻进窗,消融于地上使过冬惯铺的毛毡白到渗绿。
    对,毛毡。既然已经转春,它就丧失了搁在这里的意义。
    梁迦遂掀开被子下床,弯腰卷拾起毛毡。
    梁池照旧例晨起一根烟,抽完后剃着须开门出卧房。路过大房间门口,那些充足准备好的镇定仍是被冲散了,他顿下步伐不受控制地向里瞥,默视梁迦打点毛毡的背影。
    毛毡一寸寸被撕开,露出下方年事已高的褪色地板。也像往事揭下了上盖的那层膜皮。
    他视线定格在地板上的木纹,想到些许旷久遥远的事。
    那个刚装空调的夏季,这间房成了家里炙手可热的瑰宝,而梁池也迈入了紧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