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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下缩,他往我身边靠。我瞪着眼珠子看他,他此时又不看我了,只把月幽幽望着,惆怅一叹:
    “与你,许多年不曾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
    “是吗,”我讪讪一笑,“我从前,与公子相识?”
    他皱起眉,皱眉的样子也十分好看,我瞧着瞧着,却恍惚起来,记忆里仿若有人也用这样一双相似极了的眉眼,却总是柔和地看过,唤我一声“妙妙”。
    “花妙,”那公子哥儿摇摇头,“我们是一同长大的。”
    莫非是青梅竹马?我愣了愣。
    “你从前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如今丢了记忆,瞧着愈发没谱起来。”
    他揉了揉额头,站起身,月光洒在他的黑发,他的白衣上,我正惊叹这人穿白衣真好看,淡淡一句语声却拉回了我的思绪:
    “如今你已是及笄之年,而我也即将成家。既然如此,以后,便两不相干各自珍重罢。”
    他甩了袖,迎着月光就要离去。
    我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诶,崔元宝!”
    “……”白衣公子僵了一僵,转身来,木着脸道,“我叫崔元青。”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手指:
    “崔公子,门在那边。”
    二、
    扛一把小铁锹,挖啊挖,从树下挖出一坛酒来。那坛子上有彩绘和花纹雕饰,隐隐还有清香。
    今夜月色正好,既无眠,便一醉方休罢。
    正待去揭那酒坛,忽然吹过一阵狂风,迷了我的眼睛,朦胧中看见个青衫的小老头,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舒了一口气,抱着酒怅然道:
    “还以为是哪路的妖精垂涎我美貌,起了妖风要掳我进洞府去哩。”
    老头儿闻言踉跄了下,看得出来他是很想“呸”我一声的,至于为何没有“呸”,瞧他看着我怀里酒坛直冒绿光的三角眼,大抵还是馋意克制了嘲讽我的欲望。
    “小杏子,你不厚道啊不厚道,怎可独自饮酒而不邀上老夫?如此还有什么趣味!”
    我干笑:
    “你这不是闻香而来了嘛。”说来也是奇怪,老冥一个江湖郎中,怎么偏偏嗜酒如命,正想着,老冥便来抢我的酒坛子,仔细瞧过后,一瞬间咋咋呼呼起来:
    “小杏子,这酒喝不得。”
    我斜他一眼:
    “如何喝不得?”
    他抖着胡子,文绉绉开口了:
    “汝尝品饮桃花雕?汝可知何为花雕?”摇头晃脑的模样颇为滑稽。
    “桃花雕?”我笑笑,“不就是最佳女儿红嘛。”
    我也摇头晃脑,背诵着不知打哪听来的诗文,“相传富家养女,初弥月,开酿数坛,至此女出门,即以此酒陪嫁,其坛常以彩绘,名曰花雕。”
    老冥点头:“正是如此。”
    我两手一摊:
    “可这酒全然不是为我而酿,你知道,我父母去的早,我是自小吃百家饭长大的。这酒,许是院子的前主人埋下,忘了取走罢了。”
    老冥叹了一叹,瞧着像是要吟诗一首了,我实在搞不清这老头怎的有恁多伤春悲秋的情感,忙从他手里夺了酒来,袖子一掀开了酒封,举坛正欲酣畅痛饮,却尴尬地顿住了——
    那坛子里,一滴酒也倒不出来。
    我目瞪口呆,下一刻暴跳如雷。指着老冥的鼻子,气得发抖: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喝了!”
    “苍天作证,我可没碰过你的酒,”老冥赌咒发誓,“若是我干的,便让我以后再治不好病,再行不得医。”
    “可是,谁会把空坛子埋进去啊?”我沮丧不已。
    “这么,”老冥高深莫测地看我一眼,“倒让老夫想起曾听说过的一个故事,小杏子,你想听吗?”
    我席地一坐,靠住了身后的树干,打个哈欠:
    “你说罢。”
    “故事说来话长。咱们这瑜山村,曾有个姓周的老翁,某日从山中归来,衣上不慎挂了一根枝桠,便将其随手植在院中,不曾过多在意。数年后,见那枝桠已成了棵小树苗子,且长势喜人,这才悉心照理起来,果不其然,至来年,那小树已长成,且结了好些青杏。”
    “唔,青杏,不是我的名字么。”我扳着手指头数,青杏,花妙,小杏子,还有那一声……“妙妙”。我这名儿也委实多了些。
    “别打岔,”老冥瞪我,咳了咳,“不过,那树确然是棵青杏树。只是天不遂人愿,本一人一树安详度日,那年冬日却突降暴雪,砸死了树,老翁从此呀,便再没归家过。”
    语罢,老冥捋着胡须,只笑而不语了。
    我怔上一怔:
    “没了?”
    “没了。”
    “那树确然只是棵青杏树?”
    “确然。”
    “那老翁也确然姓周?”
    “确然。”
    什么玩意儿!我大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