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今天这身很漂亮。”
    谭夏压了压嘴角，“谢谢。你没睡好吗？还是生了病？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没睡好，生病……”江辰用力握着方向盘，抬眼看她，“夏夏，你真的关心吗？”
    这话题一下就让气氛严肃了起来，谭夏点点头，“我当然希望身边的朋友都健康。”她赶紧把话题岔开，“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好像接连说错了话，因为江辰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唇线平直僵硬。
    “夏夏。”过了半晌，江辰叹息般的叫她，“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对我？”
    他的眸子清冷，旁边一辆车打着灯从前面驶过去，车光在江辰脸上一闪而过，就是这一瞬间，叫谭夏看清他眼中的亮光，不，像水光。
    江辰哪里不好呢？这样一双眼睛，谁看了都要沉下去。
    谭夏看向窗外，那里黑布隆冬的没什么好看，她还是固执的看了两分钟。
    她把所有波澜的情绪压下去，平静的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我不好。”
    谭夏没有回答他。
    江辰把她拉得转过身来，近乎乞求的说：“我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三个月没有来打扰你，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
    “那是你的事，你得学会自我调整。”谭夏说得冷漠，看着江辰的脸，她不禁自问，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心呢？不然怎么会把江辰的心踏成这样？
    “可当初是你把我拉下来的！”江辰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声音慢慢低下去，“你不能这样，夏夏，你不能在半道上把我丢开。”
    谭夏把声音放柔了一点，“你想继续当我哥哥？”
    “我有的选吗？谭夏，你告诉我，我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呆在你身边？我努力了三个月，可是你总往我脑子里跑，你让我怎么办？！我担心你，可你会生气；我想见你，但是你不喜欢。我没有你厉害，我做不到轻松管住自己的心。”他低喃，“我比不上你，真的比不上你……”
    谭夏低下头，使劲摩挲着一截指骨，片刻之后抬头看他，语声依然清冷，“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比我明白得多，做兄妹……难道又做到床上去吗？不给自己留机会才能断得干干净净，我们当回陌生人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的话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再多说她也快撑不下去，便拉开车门下车。她站到风里，究竟还是忍不住回身看了江辰一眼，他的大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瞧不分明，但她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是怎样一张悲伤的脸。
    谭夏轻声道：“你现在不适应是因为时间还不够长，和长跑一样，到极限之后就会平静了。”
    她把门大力摔上，匆匆往前走，直到拐弯看不见江辰的车，才慢下来，丢了魂一样的往前挪，连过了自己那栋楼都没察觉，走到无路可走，才撑着墙允许眼泪静静往下流。
    她死死咬住唇，避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想蹲下去，想蜷缩起来，这样才有力量；想闭上眼睛，睁开时她已不再处于这种情感煎熬的境地。
    江辰很好，所以这次她必须忍住。
    手被吹得发僵，谭夏收回来，抬头看了眼楼栋号，转身往回走。
    上楼，抽几根烟，洗个澡，今天撑得过去。
    她突然僵住——
    江辰就在前面，影子一直拉长到她脚下。
    谭夏立刻转身擦了擦脸，嘴角扬起一抹笑回头，“你怎么还没……”走。
    江辰仅用两步缩短他们的距离，将她揽入怀中。
    “那你在哭什么呢……”他低声的问，声音被风吹得寒冷发抖，“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那我们可以怎么样？”谭夏撑开一点距离，仰头看他，“你要我逼你选择吗？！江辰，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江学林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上次是我失手，这次不会。你今天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不相信我办得到对不对？这样你的家庭依然完整完美，你也不会有负疚感。”
    江辰动了动唇，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他的死穴，这也是他们之间的天堑。
    “你要我跟你描述你们家未来的生活吗？江学林一倒，上流生活没了，全市乃至全国都会骂他、骂你们家。和你妈喝下午茶的达官贵妇会断了来往，江怡佳在学校会听到各种难听的言语……想想这样的情景，你还能说得出受不了的话吗？你还想继续看到我这张脸吗？”
    江辰哑声道：“我想过。”
    谭夏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下意识道：“什么？”
    他疲累的答：“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我知道你会办得到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
    “我想的未来比你形容的还要惨烈、家庭比你说的更加破碎，可我还是放不下你。”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