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顾之澄并未睡着,见陆寒终于下去了,连忙翻身,用后背对着陆寒,还悄悄挪了挪身子,与陆寒隔开一人宽的距离。
这样一来,虽同卧一榻,但隔着长长的距离和厚厚的衾被,顾之澄也可以放心,不被他发现什么了。
然而,她刚重获自由不过几个呼吸,就重新被陆寒长臂一揽,捞进了怀里。
她削瘦的后背不得不抵着陆寒温暖宽厚的胸膛,微蜷着身子成了一个弓形,倒是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安心。
只是......陆寒的手好像放错了地方......竟然放到了她的胸口!!!
虽然她衣裳穿得厚,里里外外好几层,但总觉得他掌心的灼热好似能穿过无数层的衣料,烫得她身子发软,脑袋发晕。
顾之澄受不了这样,趁陆寒呼吸平缓绵长仿佛睡着了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轻轻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往下拉了拉。
可偏偏这时,陆寒沉冽的嗓音忽而贴着她的耳廓传过来,“陛下......是在邀请臣么......?”
顾之澄:???这算哪门子邀请?
陆寒的手原本已被她拉得只有手腕虚虚搭在她的腰上,手掌是悬空在衾被里的。
可话音刚落,又很快贴了上来,仍旧放在她的胸口处,仿佛那儿才让他安心。
若是这样她也就忍了,可偏偏陆寒仿佛又往衾被里塞了个什么,硌得她后腰有些痛。
她颇不耐地伸手往后抓了抓,埋怨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衾被里怎能——”
才说了一半,顾之澄的话戛然而止,身子仿佛是被定住了一半。
因为她已经握住了那个东西,发现它虽硬度似金银铜器,却又滚烫灼人。
灼得她一瞬就想撒开手,好似大致猜到是个什么,顿时脸也烧起来,只觉衾被里热烫得有些令人窒息。
可却又被陆寒死死摁在了握着的那处,撒不开手。
陆寒的音色已浓哑得不像话。
“这是个什么东西?......说得好像陛下没有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嘘嘘嘘嘘嘘!!!
因为最近复工了,所以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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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七千字
夜色中, 顾之澄的杏眸放得越发大, 瞳眸熠熠满是惊慌失措。
她又试着抽了抽手,可是却被陆寒摁得死紧,只能继续感受着那份灼热滚烫。
明明不过比平日里喝的滚烫茶水还要温上几分的程度, 可却让她完全受不了,烫得身子也跟着滚烫灼热起来。
厚重的衾被里,仿佛烧起了一团火。
顾之澄热, 陆寒也热。
幸好顾之澄此时仍旧是背对着陆寒, 两人都看不到彼此的神情。
看不到彼此或湿漉或发红的眸子, 也看不到彼此薄颊绯红的脸。
这还是头一回,在寒冷刺骨的冬夜里,顾之澄睡在衾被中浑身发起热来。
热得喘不过气。
她忍不住踢了踢衾被,小声嘟囔了一句, “好热......”
陆寒眉眼微动,沉默着将衾被重新给顾之澄全部盖上,怕这小东西不知轻重的着了凉。
但另一只手却仍然扣着顾之澄的小手摁着那个地方, 舍不得松手。
尽管只是这样按着,都舒服得不像话。
陆寒忍着溢出的喟叹声, 心想他或许是最容易被满足的人了。
仅仅就是这样,他就好似欢喜得要炸开了......
而脑海里的念头百转千回, 又如浮沫般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疑虑。
听这小东西方才的语气, 似乎对这东西很陌生?
可若是同为男子,又怎可能陌生?
所以,这小东西只是在故作懵懂天真, 实际上就是想要摸一摸它而已?
不管是哪种,都让陆寒一颗心蹦得快要跳出来。
他敛了敛眸子,藏住眸底的深色,哑着声音问道:“陛下故意握它,到底是何意思?臣不大明白。”
“......是对臣的邀请么?”陆寒呼吸粗重地喷在顾之澄的耳后,烫得她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轻轻勾了起来。
“你......你误会了。”顾之澄急得眼尾微红,慌忙解释着,“朕......朕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却也编不出什么来。
陆寒在黑夜里轻轻发笑,嗓音酥沉仿佛掠过耳畔,勾得耳朵发烫亦发麻。
顾之澄已经烫得说不出话来,可手却仍旧一点儿都动弹不得,只能听到陆寒贴着她耳廓幽沉喑哑的声音,薄唇似有若无的蹭过她的耳尖,“陛下若是想摸,大大方方说便是了,臣又怎会拒绝你呢?”
“......”顾之澄颤着嗓音,眼尾微红道,“朕......朕乏了,想......想要快些睡觉,你觉得呢......?”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极。
若不是手心的灼热滚烫还未消退,顾之澄还以为陆寒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之澄的手臂都有些发麻时,才听到身后传来陆寒沙哑低沉的一声轻笑。
“陛下,睡吧......”
他竟没有再为难她,只是扣住她细白的手腕,重新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缓。
粗重与灼热全然默默褪去了。
顾之澄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发现陆寒的心思,她似乎越发地猜不透,也想不明白了。
......
这一夜,两人虽同卧在龙榻上,却是同床异梦。
都未睡好,也都朦胧得不知身在何处。
待到天亮时,顾之澄终于解脱了一般,猛地从龙榻上坐起来,“该起了。”
陆寒的眸子半睁开来,还萦绕着一抹将醒未醒的困意,倒是衬得俊脸愈发出挑又多了股人间的味道。
以往的陆寒总是冷峻似天上仙,不动声色,表情淡漠。
这还是顾之澄头一回看见他睡醒的模样,不由心底泛上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有些怔然。
陆寒却眯了眯眸子,哂笑道:“臣倒不知道,原来陛下每日都醒得这么早?”
“......”顾之澄想到以往总是喜欢贪懒多睡会儿,惹得陆寒在御书房久久苦等她。
今日她却破天荒的起得这么早,摆明了是与陆寒同榻多待片刻都是折磨。
难怪陆寒眸底全是冷然的冰讽之意。
她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衾被上绣着的金线,讪讪笑了几下,“朕重新入宫,想必今日是很忙的......”
陆寒但笑不语,倒没和她计较许多,也慢条斯理坐起来,开始穿衣裳。
今日却是很忙。
倒主要还是陆寒忙。
因之前一直宣称顾之澄久病卧榻不起,所以总不能这样飞快地就好了,只能慢慢的好起来。
所以今日顾之澄还是待在寝殿里。
陆寒给她指了个新的总管太监过来,叫黄海,瞧着就像是对陆寒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又给她送了个管事姑姑过来,顶替翡翠的位置,名唤钱彩月,瞧着约莫不过三十左右,应当也是陆寒的亲信之类。
不过顾之澄得知田总管和翡翠都已衣锦还乡,如今生活得很好,她也就安心了许多。
至于她这清心殿里的其他人,更是一个个都眼生的很,大抵是之前的宫人都被陆寒换走了,现在的都是陆寒的眼线。
可以说,她这儿几乎是滴水不漏,尽在陆寒的掌控之中了。
可顾之澄最担心的,就是源自这里。
原本她的秘密在清心殿里就只有田总管和翡翠知道,若不是他们常常帮衬着她遮掩,只怕早就露了馅。
而如今她的身边全换成了陆寒的人,只怕她的秘密被发现,也只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实在没办法,她也只能瞧瞧身边的人可有什么能让她从陆寒那边挖过来,为她所用的。
可惜在这之前,她只能一个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活着。
像沐浴更衣这种事,她是断断不能让旁人伺候的。
所以每日沐浴的时候,她都会支开所有宫人。
晚上宽衣解带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几日陆寒似乎格外忙,甚至忙到她每日都来不及与他说上几句话,只见他脚不沾地,来去匆匆,所以也并未再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陆寒也如约,重新送她回了龙椅上。
久违的早朝,坐回金銮殿那宝座上的雕龙髹金大椅,望着底下跪伏一片的大臣们,顾之澄心底也有些唏嘘不已,心情复杂难言。
听闻陛下病好,自然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大臣们皆喜笑颜开,又唠叨了许多话,直到快午时,才各自散去。
而顾之澄重新开始处理朝政,虽可以如同之前一般,扔给陆寒去做,她做个潇洒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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