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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话还未说完,就被陆寒的唇堵住了小嘴。
    又是一番温柔却不留情的掠夺,直到她呼吸紧促,才被他松开来,桃花似的唇瓣又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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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117】二更
    顾之澄娇嗔似的睨了陆寒一眼, 脸颊被他温热而覆有薄茧的指腹抚着, 听他缓声道:“陛下,即便是这样赌气的话, 臣也是不乐听的......”
    他和她, 肯定会一辈子的。
    不管她乐不乐意,不止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 他都要同她在一起。
    顾之澄微微抿起嘴唇, 忽而又想到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陆寒与她朝夕相处这么多年,默契非同寻常,自然是她一个眼神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他轻轻啄了啄她的唇角, 安慰道:“可是在想你母后的事?不必担心, 此事有我。”
    “......”顾之澄摇了摇头,潋滟杏眸中满是无奈与棘手的神色,“母后恨你入骨, 认定了父皇就是你设计杀害的, 也以为你与我......也只是诓骗于我, 为了换一种方法巧取顾朝的江山。”
    陆寒纤长的睫毛垂下, 淡笑道:“太后以为什么不重要,只要陛下不误会臣,就足够了。”
    “可是......可是依母后的性子,若我非要同你在一块, 只怕她会以死相逼......”顾之澄愁容不展,淡粉的唇瓣亦被她咬出了月白的印子。
    陆寒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朱红洒金信纸来,递给顾之澄,“之前写的那一张被太后毁了,我又重新誊写了一张,你瞧一瞧。”
    顾之澄犹疑着接过,陆寒起身点了盏灯烛拿过来,替她照着,让她得以看清这朱红洒金信纸上写的字。
    顾之澄细细看着,越看越心惊。
    这上面是陆寒亲手所写的,他愿意为了和她在一起,而付出的全部条件。
    其一,便是他愿放弃摄政王的身份,并放弃陆家自顾朝开国以来传承到现在的异姓王王位,以庶民的身份入皇宫为君后。
    其二,便是他将摒弃手中的所有权力,包括一部分兵权,全部归还到顾之澄手中,并将他的暗庄也全权交给顾之澄掌管。
    兵符、暗印,全作为彩礼,拱手相送。
    其三,便是他入宫后,绝不再干涉朝政,不再与任何大臣单独相见,从此做个闲散君后,不问国事。
    ......
    如此种种,还有许多条,全是他割舍放弃,表明立场的。
    顾之澄看到最后,指尖已经轻轻颤了起来,眉头狠狠蹙起,“你......你不必做到这个份上的。”
    陆寒无谓地笑了一下,握着顾之澄的指尖道:“只有全部放弃,太后才会放心,才会同意。”
    “可......可你什么都不要了,再无傍身靠山,那母后想要对付你,就简单多了。”顾之澄摇摇头,不同意陆寒这样子做。
    现在太后忌惮的,也只是陆寒滔天的权势,所以动不得他而已。
    若陆寒以后孑然一身在皇宫里,那她不在的时候,岂不是任由太后给他随便按个罪名便当场打杀了?
    陆寒闷声笑了笑,清然的眸色里满是不在乎,“陛下,臣在你眼中,就那般好欺负么?”
    “......倒也不是。”顾之澄垂下眼,又听到陆寒贴着她耳边说道,“陛下,臣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就够了。”
    “你......你不怕以后陆家的列祖列宗怪你么?”顾之澄小心翼翼地瞥了陆寒一眼,若有所思。
    若陆寒这样做,陆家衰败下去会是必然之势。
    陆家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毁在他手上了。
    陆寒拈起顾之澄鬓边的一缕碎发,指尖捏搓着轻嗤一声道:“我不是太后,更不信这些鬼神之说。陆家的列祖列宗都是埋在土里化成一抔黄土的人了,哪还有什么碧落黄泉等着他们来责问于我?”
    “......更何况,若真有什么黄泉之下在天之灵,想必列祖列宗所盼着的,也不过是子孙后代能幸福安乐。”
    “而臣......所思所求,能幸福安乐的源头,就只有陛下一人而已。”陆寒深深注视着顾之澄,望进她纯粹漆黑的眼瞳里。
    顾之澄被他一番话说得心尖滚烫,又羞又欢喜,情不自禁拉住他的手道:“我会同你一起去劝说母后的。我所求的......也是能与你一辈子都在一起。”
    “还有下辈子。”陆寒轻声细语补充道,“还有下下辈子。”
    最好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
    又过了两日,太后将那医案遣人送过来后,便再无动静。
    顾之澄暂时不敢惹恼他,便与陆寒避了避嫌,暂时没明面上接触。
    让陆寒待在府中,只等太后气消了一些,再入宫同她一块去劝说太后。
    又到了顾之澄去郊外行宫探望谭芙的日子,她昨儿晚上趁陆寒溜进宫里来看她时,和他约好了,待她从郊外行宫出来,便和他一同去梨戏堂偷偷碰头,一起听个小曲儿,再去安和酒楼吃一顿好的。
    虽是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但若能和陆寒在一块,就仿佛什么都不是事儿了,什么都轻松明快又生动有趣。
    所以顾之澄特意起得早了一些,洗漱后用过早膳,又换了身男子轻便的衣裳,便让黄海叫了马车,送她出宫。
    不料她还未走出殿门,太后就来了。
    短短两日不见,太后精致娇嫩的容颜就憔悴了几分,甚至眼角多了些细小的褶皱,花容失色不少。
    看到太后这副模样,顾之澄心里也多了几分愧疚,觉得自个儿是有些不孝。
    太后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气定神闲道:“澄儿,母后同你说的话,你可想通了?”
    顾之澄没说话,只咬着唇,眸色沉沉之中似有摇摇欲坠的星光晃动。
    太后哪能看不明白她的意思,语气又冷了几分,“你这是要去何处?”
    “......朕去瞧瞧谭贵人。”顾之澄沉默片刻,还是将去处与太后说明了。
    太后红唇勾勒出几分森然笑意,“那正好,你将前两日哀家送来的医案也带上。当初谭贵人与侍卫通奸,哀家要处置了她,你非说谭贵人医术了得,于你有大用,不惜与哀家作对也要留下她,那今日便让哀家瞧瞧,她的医术到底是否如你口中所说那般。”
    “......”顾之澄睫毛轻颤,有许多话想与太后说,可话到嘴边,看到太后的脸色,又都化成了一个“好”字。
    自顾之澄的女子身份恢复后,谭芙便一直带着小公主住在郊外行宫,并无什么影响。
    “小公主”也依旧是小公主,无人敢光明正大的说闲话。
    毕竟这谭芙的孩子不管是和谁生下来的,总之陛下清清楚楚,并且并无责备之意,甚至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皇帝的家务事,自个儿都还没开口,他们为人臣子的,自然不敢多言,也无人去叨扰。
    所以郊外那处行宫倒是难得清静,偶尔顾之澄心里烦了,也会去坐一坐,图个心静。
    太后非要跟着顾之澄一起去,顾之澄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推脱,只好扶着她上了马车。
    一路往澄都郊外行去,太后偶尔挑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上几眼,又轻嗤道:“哀家瞧着这宫外不过尔尔,也不知你是被什么迷昏了,成日只想着往宫外跑。”
    顾之澄垂下眼,指尖暗暗攥着袖口的金线细纹,沉默无声。
    而太后没了意思,也就闭目养神了一路,到了谭芙所在的郊外行宫。
    小公主已经快满三岁,已经开始牙牙学语,满地乱跑了。
    她很喜欢顾之澄,见到顾之澄来了,便从奶娘的怀里撒丫子往顾之澄的脚边跑,奶声奶气地要抱抱。
    太后却对小公主很不感冒,连瞧一眼都觉得是在侮辱自个儿眼睛似的,只冷声道:“快拿那医案出来,给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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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118】单更
    顾之澄放下小公主, 从怀里掏出那本医案,郑重的递给谭芙道:“你瞧瞧, 能看出些什么来?”
    谭芙面露疑色的接过医案, 只刚翻开, 就脸色一变,知道事关重大, 忙紧紧皱着眉看了起来。
    而看到御医们所写下的描述先帝脉象的那几行字时, 一双秀眉更是蹙得更深。
    “如何?”顾之澄深深望了谭芙一眼,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些。
    谭芙眼中满是凝重的神色, 良久,才抬起头来,重重跪在地上,轻声道:“臣妾医术疏浅,不敢妄言。”
    太后走到谭芙跟前,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道:“不必再废话了,快告诉哀家,你是不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谭芙咬了咬唇,垂下修长的脖颈,低声道:“臣妾曾在小时候跟随母亲去拜访友人时, 听他们提起一种毒......”
    顾之澄细细听着, 脸色也愈发沉重起来。
    原来,谭芙当年所听他们提起的毒,无色无味, 难以察觉,就连试毒的银针也探不出来。
    且中毒后的症状与脉象,都与先帝薨逝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而那毒,却并不外传,只有那医药世家的代代传人所知。
    因这毒格外隐秘又厉害,所以当时谭芙年纪虽小,却印象深刻。
    太后一听,已是震怒。
    猜想多年的事情,终于得到证实,差点昏厥过去。
    幸好顾之澄及时搀扶住了她,又听得太后手指轻颤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医药世家现在何处,哀家要将他们满门抄斩!”
    “母后,这医药世家世代行医,与我顾朝皇室必定毫无纠葛,想必是受人指使所为,还是应当让他们供出幕后主使才是。”顾之澄轻声劝了一句,扶着太后在红木梨花椅上坐下来,才侧眸看向谭芙道:“你继续说吧。”
    “请陛下明鉴。”谭芙嗓音清润地继续说道,“臣妾那时就已听说,他们只知道这毒发的症状和脉象,却已不知这制毒的方子。因数百年前,他们家族有一簇专研制毒的旁支,带着祖上流传下来的全部毒方潜逃了。”
    “什么?”顾之澄眉头紧皱,发现事情似乎越发复杂了起来。
    谭芙顿了顿,沉吟片刻,继续道:“臣妾听闻,那旁支后来......投奔了澄都陆王府。有王府庇佑,此事最终不了了之,那旁支也归顺了陆王府,用其制毒的本事,为陆王府做事。”
    听到此处,太后已经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美眸里尽是滔滔不绝的怒火,“澄儿,你瞧,哀家说得可有错?除了陆家,谁会对你父皇动手?”
    “陆寒......!哀家定要他血债血偿......!”太后磨着后槽牙,想到与先帝有关的事,心痛得精致的美貌都扭曲狰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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