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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临出门前还不忘把门给关上,可以说是中国好学生了。
曲初这才又重新垂下了眸子,先看看那束价值二百五的花,最后看着谢千遇,平静地问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谢千遇笑嘻嘻:“所以,你要收下我的花了么?”
曲初翻了个白眼,一语双关:“二百五。”
谢千遇恍然大悟,从兜里掏出手机:“串儿,帮我转二十块给刚刚卖花儿给我的女生。”
然后看着曲初,晃了晃手里的花束,说道:“现在,它值520。”
曲初无语,盯着谢千遇:“……你爱跪多久就跪多久。”
谢千遇不动如山,两人四目相接。
十分钟过后,两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谢千遇非常固执地半跪着,手里捧着那束花,抬起头盯着曲初,目光灼灼。
曲初看着谢千遇那只承受着他几乎全部体重的膝盖,也不知怎么想的,不自在地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梁,清了清嗓子,偏头看了看矮柜子上的空碗:“咳,起来把碗给洗了。”
谢千遇抬了抬下巴,坦荡一笑。
曲初又莫名地心虚了一下,他将目光移到别处,不再去看着谢千遇和他手上的花束,但还是觉得那人的坦然又灼热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干脆就偏过身子,把脸给朝墙面,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扎着针的手正好放在腰侧。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谢千遇柔得发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偏偏又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磁性:“宝贝儿,你这是心疼我了?”
曲初的耳朵根一寸一寸地变红。也不知是因为他天生耳朵那里敏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谢千遇没再说什么,可却还在他耳边喷薄着热气。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曲初恨恨地想着。
然后,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那种非常欠扁的、得逞的、自我感觉良好的、感觉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笑声。
曲初非常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把谢千遇给揍一顿。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谢千遇挑眉,继续用他那明朗中带着一丝低沉的声音说道:“宝贝儿,你电话响了,接还是不接?”
曲初咬牙:“不接。”
用膝盖想都知道,只要他一转身,就准能对上谢千遇那双似笑非笑的得逞眼睛。
谢千遇又低声笑了两句,这才起身去拿还在执着唱着歌儿的手机,没了某人的热气在耳边萦绕,曲初绷直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谢千遇怕是什么重要电话,就干脆给放了免提,于是电话里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响起:
“曲初,结果出来了,徐岩川和徐书渔在生物学上不具有遗传亲缘关系。”
谢千遇握着手机的手一僵,曲初的整个身体都绷直了——其实在听到室友声音的时候,他就想阻止了,且不说他现在手上扎着针,就算行动自如,脑子也是一片混乱。
结果……就造成了这么一个坑爹的局面。
电话的两头同时沉默了一阵子,而那头的室友大概是没有反馈所以又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喂,曲初?你在听吗?喂?”
曲初这才回过神来,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还好吊瓶的那根输液管长度够长,他走过去把谢千遇手上的手机给拿过来,“嗯”了一句。
室友又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报告,提前跟我说一声。”
又过了两三秒,曲初才涩着嗓子回复:“好,谢谢。”
电话挂断了。
整个屋子都静默了下来。
曲初愣愣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谢千遇,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人给抓了一下,解释道:“我查徐岩川和徐律师,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千遇撩开眼皮,静静地看着他。
曲初的喉结滑动了两下,继续说道:“你知道曲逢春为什么跟我妈离婚吗?”
谢千遇微微睁大了眼睛,依旧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曲逢春他有外遇,小三就是、就是徐岩川的母亲。”
谢千遇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呵,”曲初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说世界是不是很小?我的亲生父亲,出轨了你的表姐。而徐岩川……我的学生,极有可能就是、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谢千遇半晌都没有作声,就这么看着曲初,目光跟平日里不太一样。
曲初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开始流失。他想说些什么,却每次在张开口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好不容易攒足了勇气,垂着脑袋低声道:“你——”
“药水快吊完了吧?我去给你叫医生,”谢千遇飞快地说了一句,然后将花塞进了曲初的怀里,又飞快地冲出了屋子。
曲初一愣。
一分钟后,校医进来了。
曲初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