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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忽而半身后仰,深深扎下一个铁板桥来,两手却腾空回环,带起满袖风雨,于胸前稳稳合十。杨逍一弹落空,掌刀想也不想向下砍落,而方天至望那凌空而落的一刀,右手于胸前直伸而出,借满天雷鸣,自下而上的劈出了金刚掌的第一式“礼敬如来”。
这一掌如奔雷急电般劈出,仿佛已无视杨逍掌刀之凌厉,带着横扫千军,势如破竹的万钧之力而来,杨逍再要变刀势为掌势,去接它已是不能,便转步侧身,绕到方天至身侧再打,但这一掌稍一让过,方天至脚下已跨过半弧,扭腰而起,右腿当地横扫杨逍下盘,雨水草叶登时四溅。杨逍应时纵身而起,凌空三尺,一掌击往方天至头脸,方天至看也不看,扫腿一收,落地弓步便是半转,抬手又是刚猛无匹的一掌“攀星拿月”,与杨逍对接。两人一在地,一在空,十当十的拼了一招。
杨逍这一掌已使了全力,本以为能在内力上占得优势,却不料两掌一接,那和尚内劲雄浑醇厚,犹如滔滔大江,与他掌力相撞,竟拼了个不相上下,当即便震惊莫名。而方天至此时拳掌之势已成连绵气象,一掌打完,弓步又转,猛然间回身纵腰直出一式罗汉拳,正击往杨逍腰腹。杨逍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千钧一发间左脚竟在右脚上搭了一步,借势一翻,躲他一拳又使足尖侧踢他太阳穴。方天至倒转半步,侧出一记“白狮撞日”,拳势裂断雨帘,直撞向杨逍足底。杨逍躲之不及,被他一拳锤中,竟借势倒飞出一二丈远,复才翻身飘然落地,只觉右腿麻痹般疼痛,内力走过经脉一圈,复才好受些,不由心底暗骂,这和尚难道生吃金铁长大的,仿佛力大无穷一般!
两人隔着这一二丈,在暴雨中相对而立。方天至并未趁势追打,而是缓缓在原地站直,双手于胸前合十。电光一闪,他身后整整齐齐列着四五个深深的足印,却是方才那几拳几掌中,他扎桩留下的,这片刻时光,已被雨水注满,成了几汪明亮的水洼。
杨逍此时也看出来了,这和尚不仅能在招式变化间与他对敌,更兼内力深厚,实与自己伯仲之间。但这秃驴贼的很,或许他天生神力,竟想着一力降十会,使出罗汉拳和金刚掌来与他相斗,还叫他真占了便宜。杨逍出道江湖数十年,这辈子还从未被少林派这入门的拳法打中在身上过,今天真是头一遭。
他知这和尚难缠,心下各种念头飞闪,不停考虑如何应对,一边想一边张口道:“和尚叫什么名字?”
方天至此时甚是烦他,不乐意告诉他,便道:“贫僧贱名不足挂齿。杨施主,缘分天定,何必强求,不如让纪施主自去了罢!”
杨逍听他如此冒犯自己私事,醉意上头,不由哈哈大笑,笑声未止,人忽而如一道幽灵般飘来,一二丈距离转瞬即逝,伸手如电,直取方天至双目。方天至见他愈出凶狠招数,知道今日不得善了,便重新拉开拳架,使金刚掌与罗汉拳与他对打。几百招打将起来,两人各自中了些拳脚,又兼内力激发,周身澎湃流转,热气发散而出,在茫茫大雨中也不觉得如何难捱。
可纪晓芙与他俩不同。她武功远未到家,又是个女孩儿,如今穴道叫杨逍点中,在这凄风寒雨中淋了半晌,浑身湿透,手脚僵冷。她侧对着二人,瞧不见打斗情形,但也知这许久未见胜负,想来正是一番苦战,心中虽然焦急,却半点法子没有,欲冲破穴道,又无奈杨逍手法诡奇,内劲厉害,怎么冲也冲不开。正自屏息凝神,搬运内力,耳边忽而传来一声冷测测的笑声,她大吃一惊,还未及张口呼叫,就被兜头罩进一件大披风中,整个人被轻松掠起到空中,那人张口道:“杨左使怎同个和尚打斗起来,独留个小娇娘在雨中苦站?杨左使既然不要,不如留给姓韦的吸吸血罢!”说话间已朝崖边密林处飞去。
这人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青翼蝠王韦一笑。
自明教教主阳顶天失踪之后,明教上下群龙无首,各个法王与教中五散人,都觉得自己有本事来做教主,不服别个,搞得光明顶上一片乌烟瘴气。杨逍身为光明左使,在教中地位超然,犹胜四大法王一筹,是争夺教主之位的有力人选,自然受人侧目。紫衫龙王、金毛狮王早已飘然不知所踪,白眉鹰王一怒之下跑到江南自己个儿办了个天鹰教来过教主瘾,光明顶上便只剩杨逍与韦一笑武功最高,时日久长,两人间隙更深,势同水火,是以杨逍才避下光明顶,跑到坐忘峰去隐居。今日也是巧了,不知怎么韦一笑就寻上了门,又掠走了纪晓芙。
杨逍与方天至二人早在他发笑时就已惊觉,不约而同往纪晓芙那飞赶。但韦一笑号称蝠王,名副其实,轻功极好,竟比他们都略快一筹,这隔着的五六丈竟无论如何追赶不及。杨逍脸色铁青,冷冷叫道:“蝠王莫要欺人太甚,你若是将怀里那女孩杀伤了,杨逍必取你性命!”
韦一笑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杨左使的相好吗?这下可难办啦。”
他话音未落,方天至道:“阿弥陀佛,施主错了,莫要诋毁纪施主的声誉。”
韦一笑又好奇道:“那不是杨左使的相好,难不成是你这和尚的相好?”
杨逍闻言气的一佛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