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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侯府的世子爷了。
不良于行又怎样?但凭他一降生就被圣上封了西宁侯府世子爷这一条,也不敢有人小瞧。
陈老夫人点点头,看向身穿淡蓝底子素面细葛布直裾的少年,想了一会,问他:“……你可是濡哥儿?”
“是。”
少年笑了笑,拱手行礼:“王晨濡恭祝老夫人福乐绵绵。”他头戴书生儒巾,身量清瘦细长,俊眉朗目。看人的时候淡淡的,眸子却十分明亮。
“好孩子,几年不见,越发的出彩了。我都快不认识了。”
“孩子们长得快,模样也变得快……”
王老夫人笑着看向自己的嫡长孙:“别说濡哥儿,走在路上,一年或两年不见的孩子我也不敢认的。”
“老夫人寿比南山。”
唯一没有行礼的少年人一揖到地:“我祖母的头疾犯了,不能亲自过来,让您别见怪。”说着话,双手递给陈老夫人一个鎏金的锦盒:“祖母给您的玉佛。”他比王晨濡略微矮了些,披着佛头青镶银滚边大氅,模样颇为俊逸。
“这没什么的。”
陈老夫人让冬枝收下,又说:“她的身子骨要紧。”她招呼少年上前,和众人介绍:“他是安定伯的独子吴文璟,年十六。”
吴文璟也笑着和大家行礼。
安定伯爵府是勋贵人家,吴文璟又难得的和气,便有人夸赞:“真是少年英杰呢。”
更有未出嫁女孩的人家暗地里细细打量。
白雪却死死地咬紧了嘴巴,吴文璟!往事一窝蜂的蜂拥至脑海,为了不知名的误会作践她到死的人物……怎能不恨。
王老夫人却唤了孙子到身边,笑着斥责他:“还不赶快去见了你姑姑,表妹。”
王晨濡顺从地拱手行礼:“姑姑安好,表妹安好。”
“濡哥儿又高了些。”
王氏笑着去看侄子,“你表妹也时常……”她喊了一声女儿,却毫无回应,便回头去看,秀眉就一皱:“雪姐儿。”
女儿正直直地盯着安定伯的独子。
“母亲。”
白雪一惊之下,手里端的茶盏掉在了地毯上,溅落的茶水泼湿了裙。
“三小姐……可还好?”
柳姨娘看了看吴文璟,又去看白雪。她的叫嚷成功引来了众人的注意,陈老夫人也抬头审视白雪。
白雪稳稳心神,挥手召了小丫头过来清理,看也不看柳姨娘,“姨娘多虑了,我很好,是茶水太烫了,没有端稳而已。”又起身给王晨濡回了平礼:“给表哥请安。”
她神情无比的自然,举止又妥帖,众人便真的以为是茶水太烫了。惟有陈容与不信,他嘴唇紧抿着,胸口有些闷。
白雪又坐了会儿,便告辞出来,她的裙子脏了。要回去换一条。
天气甚好,阳光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是暖暖的。
午时左右,陈老夫人吩咐摆上席面,她和前来赴宴的女眷去了宴息处。男客则招待在前院花厅。
陈容与三人往前院的花厅走。
吴文璟问道:“世子爷,我差不多有两年没来你们西宁侯府了?感觉院子又修整的美观了。特别是花园,还多了一个荷塘。”安定伯爵府和西宁侯府的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的都有来往。
陈容与语气冷淡:“你不是去游学了吗?不知道也是常事。”
“何曾游学?”
王晨濡的脚步不停:“他是游山玩水吧。”吴大公子的风流韵事在燕京城赫赫有名,他的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
“你这样说也对。”
吴文璟笑了笑:“我又不用考科举,读那么多书干什么,靠祖上的荫封也能生活的很好啊。”
王晨濡摇摇头。话不投机半句多。
青石板铺就的夹道上落了许多树叶子,有半黄半青的,也有枯萎的。
白雪换了镶毛水红素锦袄裙,心事重重的出了海棠阁。
“小姐,您怎么了?”
秋菊看她的脸色不对,问道。
白雪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却道:“无妨。”
主仆俩上了曲折游廊,慢慢悠悠的往前踱步。秋菊跟在白雪的身后,也不催促。
她伺候了白雪一段时间,对其品格脾性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主子其实并不喜欢热闹、嘈杂的场所……
走了一段路,秋菊眼尖,看见为首的陈容与三人,屈身行礼:“给世子爷请安。”
陈容与根据声音的源头,抬眼往上看,是白雪主仆。
她在曲折游廊上,他在青石板的夹道上。
居高临下。
白雪握紧了手,过了一会,屈身行了礼:“大哥好,表哥好……”要她去向吴文璟问好,实在是做不到。
陈容与和白雪对视,却发现她眼神闪躲。
他的心一沉。
“三小姐,你看不到我吗?”
吴文璟不甘心被忽视,嬉皮笑脸地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