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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也不安稳。
陈千亦那日从王府离开的第二天一早, 他便去萧洵那请罪了,可是萧洵在说了一句待南羌危机解决再和陈千亦算账之后就没再提过这事。
萧默虽然在宴会之上被陈千亦的身世吓了一跳,但没过多久就嗅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绊倒陈千亦的机会。
京中政局动荡,陈千亦因身份被宁家一党恶意攻击,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压到了极点。
距宴会过了十天之后,江洛思第一天出了王府的门,然后直奔了南羌使者所住的驿馆, 偷偷摸摸的。
狐阊来传江洛思亲至时, 拓跋呐笑了。
泽期跟着江洛思进了驿馆,拓跋呐亲迎, “参见淮阳王殿下,哦!不,应称一声参见皇太孙殿下。”
江洛思冷笑了一声,“拓跋大人,你的礼本王受不起, 而且本王只是雍朝淮阳王殿下,并不是什么皇太孙。”
“殿下是不信臣所递的信?”
江洛思站在厅中央直直的看着拓跋呐开口,“信,当然信,甚至可以说本王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那殿下……”
江洛思摆弄了一下手里的佛珠,“拓跋大人,我的母妃说白了不过就是南羌女皇的私生女,照着我们雍朝的规矩,那就是外室生的,族谱上都不能找到名字,如今你们千里迢迢来此接本王回去继承皇位,你们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拓跋呐笑着开口,语气中都是恭敬,“殿下体内流着的是我南羌皇室的血,南羌子民绝不敢异议。”
江洛思轻笑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危险,“拓跋大人,本王知道你是一心为了南羌,可是在南羌朝堂之上又是有多少人信服于那帝位呢?”
拓跋呐轻轻皱眉,挥手示意狐阊带众人下去,泽期得了江洛思的意思,也跟着那些人一起出了厅堂。
拓跋呐俯身行了一个大礼,“殿下,朝中之事你不必过于紧张,只要女皇在位一天,那南羌就换不了姓,到殿下继位之时,臣保证给殿下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
“拓跋大人,除去咱现在的阵营之分,本王是真的佩服于你,你十五岁入朝,这十年来为南羌鞠躬尽瘁,立尽功劳,可以说,你如今的官职根本配不上你的功劳。”
江洛思对着拓跋呐摆了一下手,继续开口道:“拓跋大人不要以为本王是在挑拨离间,本王没那种歪心思。”
拓跋呐皱着眉开了口,“臣信殿下不是为了挑拨离间,但殿下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么一段毫无意义的话吧!”
“南羌朝局缺的不是一个流着皇室血脉的人,她缺的是一个可以挑起大梁的皇,如果本王真的跟你回去了,你以为本王能活多久?比起本王,他们更想要的怕是一个可以没有任何能力的婴儿吧!”
拓跋呐没有回答,江洛思这话没说错,如今南羌四族对峙,都等着女皇一死,共争皇权,若是江洛思去了那,就和小羊被扔进狼窝没什么区别。
在京都,江洛思再怎么样那还有萧洵护着,若真到了南羌,就那个一心皇权为重,不曾有过一丝情分的外祖母能不能护着她还不一定呢!说不定甚至会为了稳定朝局,强制给江洛思许一门政治婚姻。
江洛思摆弄着佛珠,语气冷漠至极,“拓跋大人,本王在这雍朝被皇兄宠着,可以说极尽皇恩,无忧无虑,享尽荣华富贵,你说本王何必去南羌淌那个浑水呢?”
拓跋呐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闪过一道阴鸷,“可是臣不信这国已无药可救。”
江洛思何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袖子下的肉,尽量让自己可以保持声音的正常,“看来拓跋大人也很清楚,四族相争,无论那族得利,最后这南羌都将会衰退,除非有着那么一个既是皇室血统,又有能力统领全局的皇。”
“可流着皇室血的就只剩下殿下一人了。”拓跋呐抬头看向了江洛思,那眼神中带着危险。
江洛思笑了一下,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不,还有一人,赫索公主之子南易之。”
拓跋呐大笑了起来,满是不相信的开了口,“怎么可能,我们南羌寻了他十几年都没能寻到一丝半点的线索,他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江洛思嘲讽的笑了一下,“你们寻他的时候南国都灭亡好几年了,这几年的时间有什么是藏不住的。”
拓跋呐靠近了江洛思几步,戾气从他的声音里传到江洛思的耳畔,“你知道他在哪?不对,你为什么知道他还活着?”
“因为我认识他,认识他许多年了。”江洛思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指甲几乎全部镶进了她的胳膊里,她心里不舒服,闷着一口气憋在心里。
“他是谁?”
江洛思对上了拓跋呐的眼睛,嘴角扬起一个笑,“眉山山主枕上骨。”
拓跋呐的眉目里染上了喜色,“他,竟然是他,不,应该说是果然是他,我当年没有算错,赫索公主就是把世子托付给了眉山山主。”
“怎么样,拓跋大人,他比本王更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