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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汤碗,翻出一件貂绒斗篷给她披上。他环着她的肩膀,微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耳畔。对上他温柔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般,因为自从认识他以来,他的眼神一直像冷漠而野性的动物一般,从未有软化的时刻,现在却像被驯化了一样,露出柔软的内里。她心里不由一阵甜软发涨。
他用几根手指系上斗篷的系带,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我曾以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
埃里克却回避了这个问题:“但幸好,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轻揉了揉她的长发,声音低缓地叫着她的名字,“白兰芝,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特别感动才对,却被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疯狂震住了。
又过去两天,白兰芝已彻底痊愈,但埃里克还是不允许她离开房间。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埃里克……囚禁了?
其实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有时埃里克还会给她做一些小玩具,但这种生活,跟待在克莱顿公爵的身边有什么区别?
她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知道她失忆后,他会说出他是她的丈夫这种话,可能是觉得失忆后的她比较容易掌控吧……
白兰芝想和他在一起,却不想和他做这种不平等的伴侣。她想走进他的内心,想像他呵护她一样去呵护他。不仅他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她也可以。她不想当一只被他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埃里克还是没有放她出去的打算,他似乎准备和她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这天晚上,白兰芝终于下定决心要和他摊牌。
刚好这天,他会离开房间很久——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这样消失十多个小时,不知道去做什么,她有足够的时间思索怎么和他摊牌。早晨,座钟指向罗马数字“七”,他手持银勺,喂她吃完了早餐,又蹲下来,给她穿好了鞋袜,用手指轻梳了梳她的长发:“今天想要什么?”
每次他消失后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个小玩具,这次也不例外,他不知道自己的口吻像极了出远门给女儿带礼物的父亲。因为是最后一天扮演失忆的妻子,白兰芝表现得非常乖巧:“给我带一个上次你买的玩偶吧。”
“那是我雕的。”他轻笑一声,神色几乎有些纵容,“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雕。”
石门合上,埃里克拿着一件黑色披风,转身离开了。
白兰芝立刻下床,拿了一本闲书打发时间,边看边打晚上摊牌的腹稿,但直到座钟指向罗马数字“九”,埃里克都没有回来。
有事耽搁了吗?
她有些焦躁,换了本书,继续看。
又等了一个小时,埃里克还是没有回来。她放下书,换了一双牛皮长靴,准备出去找他。
这些天,她一直在观察他是怎么开启石门的,偷偷记下了方法:左边有三排设计精巧的小齿轮,只要拨到正确的位置就行了……回忆着埃里克拨动齿轮的手法,只听“咔哒”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白兰芝一直以为所谓的地下迷宫,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石洞,看见外面的布置后才知道,原来石洞也可以像宫殿一样宏伟壮丽:顶部被打磨得像教堂穹顶一般,镶嵌着斑斓的彩色玻璃画,地上是金红相间的地毯,每隔十米就有一根雕刻精细的爱奥尼亚式石柱,若不是壁毯的缝隙里有石壁的原貌,她几乎要以为眼前是巴黎歌剧院的翻版。
因为空间过于空旷,每往前走一步,都会传来回音。她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很久,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外面这么大,就在房间里等埃里克了,等下要是迷路了,不知道埃里克能不能把她找回来。
不知走了多久,远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粗声粗气的喝骂。她直觉不对,立刻吹灭旁边的烛台,躲到爱奥尼亚式石柱的后面,好在柱子够宽,能够挡住她的全身。只见一行人举着火把匆匆走来,四处张望:“那个怪物呢,刚刚他还在附近!”
“妈的,这里大得跟迷宫一样……”
“这怪物可真他.妈的有钱!”
“别废话了,先找到他再说。来路已经被封死,找不到他我们谁都别想出去。”
“他一定在前面!公爵说了,谁先剁下他的手谁就能拿到一万法郎的赏金!”
一万法郎?
白兰芝有些好笑。
克莱顿公爵在哪里找的这些乌合之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