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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压她的人……”
白兰芝懂了:“然后你就找到了我?”她非常聪明,一点就透,“原来,那个面具是这个意思……”
“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他答得毫不犹豫。
白兰芝却没有感受到他的求生欲,她被命运的精密和精准震撼了。
如果当初奥黛尔没有出现,埃里克就不会以O.G先生的身份出现,更不会在雪地里救下她,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同样地,如果当初她落下水时,奥黛尔没有站在公爵身边,她就不会被逐出公爵庄园,也不会和埃里克相遇,更不可能发现自己的力量,跟身边这个男人相爱……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枚被匠人细致打磨的钟表,每个齿轮、零件,都极其精准地啮合、旋转,缺一个齿轮,少一个零件,这枚名为命运的钟表都无法转出皆大欢喜的结果。
命运是如此玄妙,只是不知道,她现在的人生转到了命运的哪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我很短小。但还是要你们夸我(不要脸状)
※、Chapter 51
又是一日午后。
春末夏初。
熬过微冷的春日, 地锦和月光花疯了一般肆意生长, 编织成一张翠绿泛白的捕网,试图捕捞细沙一样的金色阳光。
白兰芝倚在廊柱下的沙发上, 捧着一本书,越看越浮躁。
在家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说不无聊是假的,想出去看看世俗女隐修院的情况,又怕挑起新的舆论纷争,引起克莱顿公爵的注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听说他授意了好几位调查官,专门追查剧院幽灵的行踪,势必要将幽灵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看书。这是一本游记,讲的是一位旅行家在各个国家的亲身经历,剧情离奇而精彩。看得白兰芝心动不已, 想亲自去体验一番。
“在看什么?”
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走游记, 埃里克站在她的身旁,垂下眼,随意地翻了两页, 状似不经意地读出声:“‘我看到噩梦般的一幕, 婴儿从母亲的怀里跌落,栽向一只酒桶,母亲却视而不见, 依旧在浑浑噩噩地吸着鼻烟;后方一个老人饿得面黄肌瘦,正在与狗夺食。你们一定不敢相信,这里到处都是棺材铺,因为随时都会死人,而且不是饿死,是各种各样奇怪的死因——就像现在,一位绅士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杖已刺穿一个坠楼的婴儿……这就是伦敦的东区,地狱般可怕的东区。当晚,我就离开了这里。’”他合上游记,轻笑了笑,“他应该没去过伦敦。”
白兰芝愣了愣:“真的吗?可是他写得好真实,细节栩栩如生。”
“他描述的并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而是荷加斯版画《金酒小巷》的画面。上个世纪的画了,那时金酒在英国很猖狂。”埃里克云淡风轻地答道,语气毫无炫耀之意。
白兰芝却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忍俊不禁:“还是我的丈夫懂得多。”
“你想了解英国,可以问我。”
白兰芝摇摇头:“我更想和你一起去英国。”
埃里克沉默了一下,随手将游记丢在小桌上,在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的一只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答应你的婚礼,也会如期举行。只是……”他的声音忽然压得极低极涩,“我在法国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只能用假身份和你结婚。”
“无论真假,是你就行了。你知道,我不会在意那些。”
他将侧脸贴在她的掌心里,半阖着眼,许久,低声说道:“……对不起。”
白兰芝揉了揉他的头发,转移了话题:“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给我弹首曲子吧,随便什么都行。”
“好。”
他站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抬起手腕试了试音。音色精准而纯净,单手弹奏也能听出琴键内部厚重而丰富的共鸣。
与时下推崇的李斯特炫技弹法不同,埃里克并没有调动全身的力量去触碰琴键,弹得举重若轻、不假思索,仿佛那些黑白琴键已融入了他的血液,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弹的是《夜莺》,他们相遇后的第一首曲子。
临近副歌时,忽然,他垂下头,脚上一踩踏板,同时手腕抬起,重而有力地落下,不加停顿地切换到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当前奏的颤音还未彻底消散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