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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这儿,虽然时不时会看着她搭上两句话,赵思睿还是注意到了他偶尔怔怔出神的瞳眸。
她问:“你……是不是不想发出来啊?”
他眸光有些躲闪。
赵思睿便懂了,她歪了下头表示理解,毕竟中榜了的人,被朝中其它人发现写话本子好像是不太好……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写呢?她五官微动。
见云予安支吾不语,赵思睿梗了下,脑中灵光乍现,犯起了所有少女都会犯的傻,突兀问出口,“不会是为了我吧?”
云予安双瞳骤然一缩。
赵思睿在他一言难尽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估计是觉得她莫名其妙,她挠挠头尴尬一笑,“打扰了嘿嘿。我瞎说的。”
云予安幅度很小地颔了下首。
一对上她的笑靥,那些压在内心深处的、险些要脱口而出的话很快便就消停了。
哪怕知道,错过这回她半开玩笑的试探,他永远都不会再主动提及。
云予安自认生性凉薄,与妹妹相依为命的这些年见过太多世间冷暖,后来大病一场陷入昏迷,睁眼是她笑得恍若冬日暖阳,她说,“醒啦?”
他的心跳当时就漏了一拍。
或许只是太久没有收到这样的关怀。
他这样告诉自己。
谁知她的笑照亮了后来挑灯夜战的数个寒夜。
他一介寒苦书生,清楚两人的天差地远,只能暗暗咬牙日夜苦读,也只有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驻足于赵府墙边良久。
遇上她的生辰,亦不敢踏入府内道上一句生辰快乐。岂知在他即将转身时,她却从府里跑了出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欢喜地同他道谢。
他犹豫多时,才下定决心递上一方手帕。
却终究没能送出去。
住在隔壁府邸的、同她门当户对的顾将军冷着眉目径直给她擦了脸,她并无太大的诧异,乖乖巧巧地喊洵哥哥。
他那时便知道自己再无可能。
背在身后的帕子被悄悄攥紧。
他自知不曾为她做过什么,自是不奢求什么。
所以她大婚那夜,他平静地对着月光喝光了一坛酒,喝得面红耳赤头脑发昏,愿她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
“安大?”赵思睿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
云予安回神。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她笑。
云予安眼睫一颤,之后直勾勾地望着她,下了决定,“在想,该如何报答你……”
赵思睿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好半天才想起他可能要报答的是她当时在扬州给他的银子,她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说好了那算是我给话本子的投资。”
她咧出一口白牙,笑得毫无心机。
不知他内心复杂。
佳人虽好,终有所属。
他垂了垂眼,没应声。
今后啊,他只需想着好好报答她的恩情。旁的,再不相关。
……
云予安走后,赵思睿打算回房睡个回笼觉。
刚躺上床,房门被轻扣开,阿梨进来说大哥那边的人来接她去住几天,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腿心,让阿梨去捎个话说她过两日再去。
没过多久,又响起敲门声,她便知道今天注定是不能安稳睡个回笼觉了。
“进来。”
一位面熟的嬷嬷走进来。
赵思睿认出她是大哥从扬州带来的李嬷嬷。
“小小姐,”李嬷嬷按着赵府下人习惯的喊法喊道,面容慈祥,“源哥儿说了要你今日务必跟老身去府里,若非实在是走不开,他肯定是要亲自来接你的。”
大哥极少说出这种“必须”的话,赵思睿没考虑多久便点头同意了。
路上途径平安大道,赵思睿昏昏欲睡之际,马车忽地停住。
她掀开帘子,光从缝隙射入照亮马车。
“什么事?”她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
“夫人……”阿梨还没得及说完。
“顾夫人,我们太子妃请您去府上一聚。”一位站在车子侧前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嬷嬷打断了她。
太子妃?赵思睿蹙了下眉头,忆起顾洵今晨走时附在她耳边的话……她肃了神色,“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恕不能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