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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寝宫新来的宫女笨手笨脚,本是给萧让沏了壶热茶过去,结果在拐角处没刹住,茶水愣是溅到了刚踏进殿的云歇身上。
宫女惊恐万分地跪下,浑身抖如筛糠:“云相饶命!”
承禄闻声急急忙忙赶来,惊慌道:“云相可有烫着?!”
“并无,”云歇微蹙眉,显然是不习惯小题大做,他抹掉衣襟上的水迹,“穿的多,无碍,别跪着了,待会儿我换身衣裳便是。”
宫女错愕,随即喜极而泣,她是新来的,云相和外边传言的根本不一样。
云歇往内殿走。
因为谢不遇的事解决了,云歇最近看萧让也顺眼不少,觉着萧让只要不逼他,他们和睦相处也不是不可能。
殿内萧让正在逗猫玩儿,那猫儿跟云歇的囡囡一样,也是通体雪白,一双眼格外漂亮,是绚丽的琥珀琉璃色。
那猫儿一副兴致缺缺的样,无论萧让怎么逗,都提不起半点兴致来。
云歇一出现,那猫儿却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溜烟儿冲了过来,冷不丁吓了云歇一跳。
“相父。”萧让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小雀跃。
那只猫使劲地用脸蹭云歇的靴子,云歇瞬间心软了,就要弯腰去抱它,萧让却幽幽道:“他就是相父说‘见了就要阉割’的那只猫。”
云歇动作一僵,瞬间打消了抱它的主意,默默站直。
他的囡囡现在天天大着个肚子在他面前晃荡,一声声叫得极委屈,想想就知道有多难受,他不能投身敌营。
萧让靠近,指着猫哂笑:“相父知道它为何蹭你么?”
“为何?”
萧让道:“因为你身上有它配偶的味道,说不定还有它孩子的味道,它在求你让它见见它们。”
猫儿适时地叫了声。
云歇瞬间心软了,却仍绷着个脸坚持着。
萧让又道:“好些天了,负责喂养他的太监一直说它提不起精神,我才弄过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它都瘦了不少,抱着感觉没几两肉——”
“行了行了,”云歇最听不得这些,瞬间没了底线,“你叫人把它送我府上吧。”
萧让由衷笑了:“非得入赘?”
云歇怔了下,反应过来没好气道:“要么入赘,要么阉割,你看着办,没有第三种选择。”
脚边的猫儿似乎被吓着了,弱小又无助的身子抖了抖。
萧让叫太监把猫抱下去,问道:“相父进宫所为何事?”
“去见阿越。”
萧让目光还没来得及阴鸷,却听云歇又道:“来跟你说一声,你若是不放心,可叫人看着。”
萧让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感受上心,如此开诚布公,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极大度道:“相父都这般说了,自是不用,朕信你。”
云歇冷哼一声,对他的答复还算满意。
承禄拿着干净衣服进来,萧让才注意到云歇衣襟上深褐色和绸缎颜色融为一体的茶渍,当即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承禄刚要解释,收到云歇一记眼刀,瞬间噤声。
云歇随口道:“出门前弄着了,没注意。”
萧让晓得其中有隐情,却也不再问,见云歇不让承禄碰,自己不耐地胡乱穿着,无奈笑了,过去帮忙。
“我自己来就行了。”云歇戒备地避开他的手。
萧让不由分说把他揪回来:“多大人了,衣服还不会穿。”
云歇火蹭蹭蹭往上冒:“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最近总喜欢教训我?我这么多年都这样,还不是过得好得很。”
“不是教训。”
“不是教训还能是什——”云歇话音未落,浑身一激,瞬间失声。
萧让替云歇整理衣襟时,冷白的指无意掠过了云歇襟前两处。
隐隐有点痛,特别是在萧让指尖泛凉的情况下。
异样的感觉泛滥,气氛一瞬间很微妙,萧让终于察觉到什么,动作一顿:“相父怎么突然这么敏感?明明之前——”
“你闭嘴!”云歇窘迫难当,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他:“你故意的!”
云歇胡乱笼了下衣襟,气冲冲地走了,徒留身后一脸诧异的萧让。
他真不是故意的。
这几天云歇似乎有点不一样,人还是那个人,脾气却好像更恶劣了些,一些习惯也改了,甚至身体反应都……
云歇平复好心情,坐在床头,冷脸看着趴在床榻上的阿越。
阿越被打了二十杖,大部分时候趴在床上养伤。
“说吧,找我何事?”
阿越察言观色,见云歇脸色微阴,略带歉意道:“那日情非得已,多有得罪——”
云歇打断:“并非在生你的气。”
阿越眼里划过了然,笑道:“那就是在生陛下的气了——”
云歇恼羞成怒打断:“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没功夫跟你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