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幕前面, 直面着自己老友儿子的阵阵恶意，一言不发。
    直到他们听见重物掉落地板的声音。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巴基的儿时好友——一脸不可置信的站在了大门后，手中的盾牌早就已经掉落在地板上。
    “Bucky”
    沦为背景板的蝙蝠家众人通过屏幕对视了好几眼，布鲁斯大概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懂得什么是仇恨，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让小丑——那个从他手中夺走自己视为珍宝的孩子——陷入永恒的沉睡, 然而理智…无数次的理智将他从底线的边缘拉了回来。
    ——一旦杀人, 一旦蝙蝠侠变成了法官跟行刑者。
    ——他就将不复存在。
    迪克偷偷的锤了自己的弟弟好几下，被嫌他烦的杰森甩开。
    杰森神情复杂的看着爱丽丝，他懂的那种失去所有的感受…但是如果, 如果那个偿命的人必须是爱丽丝
    ——那是不可能的，迪基鸟、小红、小恶魔…当然还有自己，他们会确保这个人永远无法从蝙蝠的手上夺走妹妹的性命。
    镜头那边的托尼已经在质问刚回到复仇者大厦的美国队长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愤怒的眼睛让史蒂夫无法说出任何为巴基求情的话。
    他的确是知道的，但是是这一次的行动，他们潜入到九头蛇的基地里将之毁灭了大半并截取了文件，他看到了冬日战士将霍华德跟玛利亚…亲手杀死，然而镜头中并没有爱丽丝的存在。
    “你知道吗”
    托尼镇静的可怕，他揪住已经丢弃盾牌，满脸痛苦的史蒂夫，双眼泛红的质问着。
    “你.知.道.吗”
    他不需要回答，托尼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史蒂夫的回答，他的表情已经泄露了一切。
    “什么时候”
    队长这次总算回答了上来，他内疚的看着托尼，而后者已经在紧急调动自己的战机。
    “这次任务...我在九头蛇的基地看见了视频…但是爱丽丝并不在那里。”
    托尼震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自从被他吼了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爱丽丝，女孩仍旧不解的看着他。
    她怎么能不懂那种亲人被夺去的痛，她明明应该最理解的。
    在听见爱丽丝的话的时候，托尼一开始是拒绝相信的。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始终关心自己、会跟自己玩闹、被自己疼宠的像个小公主的女孩。
    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刻，他甚至下意识的将女孩分割在这件事之外，所有的怒火都冲着詹姆斯·巴恩斯而去，脱口喊出的闭嘴像是在欺骗自己一样。
    如果他不知道就好了。
    『托尼，你今天不吃晚餐的话，我是不会离开实验室的。』
    明明饿的肚子咕咕作响，对美食从来就是无法拒绝的女孩挡在自己跟电脑的前面义正言辞的说道。
    而明明最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的人生，甚至提点意见都会觉得烦的自己，却只是翻了个白眼，在看不下女孩饿的发白的面孔时才恶声恶气的碎念着她。
    ——明明是重要的家人。
    他抱着最后的希冀开口了。
    “影片里没有你，你不在那里”
    终于被允许开口的女孩抿抿唇，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我当然在那里了。”
    整整两个空间的气氛都凝结到了一起，史蒂夫撇过头，而蝙蝠侠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荧幕，脑中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影片没有我是因为，我修改了监视器啊。”
    对沉凝的气氛尚无所觉的爱丽丝歪歪头，甚至转过头询问巴基。
    “对不对”
    “因为，斯塔克先生跟夫人，根本就没有死啊。”
    X
    ——杀了霍华德·斯塔克并拿到我要的东西。
    在所有九头蛇特工们面前都伪装的毫无破绽的017号跟冬日战士，却险些因这句话而露了破绽。
    冬日战士差点憋不住自己的面无表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金属手臂都快要发出怒吼，让自己撕碎面前这个人的咽喉。
    017号用尽了一切压制冬日战士的情感，她甚至利用自己的能力暗中对他命令着。
    【不准动!不准有表情!】
    能力巅峰的017号号称可以控制着易整个区域内的所有物体，她能够建立一个规则，而没有任何生命体或非生命体——任何——可以违背她。
    他是感激的，在女孩帮忙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并压制了记忆恢复时的躁动——好不让九头蛇发现——之后，还总是帮助自己不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以免他只能重归洗脑的旧途。
    她在看见了自己被组织新培育的冬日战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在被分配去与那些新的冬日战士执行任务时，总是不着痕迹的将他们全部抹杀。
    【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女孩坐在囚室里，抱着膝盖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