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
    “三宫恶魔，就是你们的大洪水。”
    “但是很抱歉，这一次…”
    “你们没有诺亚方舟。”
    话音落下，女孩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抬头看向三宫。
    一个又一个，瞬间四个比三宫躯壳再小上那么一点的恶魔就这样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让一旁的年轻超英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的目标不只是美国。”
    “想活下来?”
    “失去了英雄的你们，唯一的办法。”
    女孩将那四个三宫的分体都送进了空间传送门中，然后笑了。
    “战斗吧。”
    ——拼死的搏杀吧。
    X
    成功了。
    爱丽丝的内心苦涩的笑着，她看着不久前还温暖的拍着自己脑袋、叮嘱她不要出现在危险地带的爸爸。
    而现在的蝙蝠侠甚至已经在指尖夹上了那么两个蝙蝠镖，目光警惕的看着自己跟三宫。
    ——太成功了。
    明明所有的计划都像自己想的那样，完美的执行着，但是她却比谁都了解。
    ——她到底放弃了什么。
    不义爱丽丝的声音又像是回音一样，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他们、还是自己。”
    ——他们、还是自己。
    就好像她还有别的选择余地一样。
    爱丽丝垂下自己的眼眸，微微的张开了左手，感受着比往常都要强大的多的力量，正准备随时喷涌而出。
    这是在自己下定了决心之后，才更加被增强的力量。爱丽丝当时是愤怒的，世界的法则在鼓励自己，鼓励自己往这条道路上行去。
    “停下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隐约间她听见爸爸对自己说道，女孩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父兄们。
    ——来不及了。
    她微笑着，嘴角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女孩赤着双脚踩在碎石遍布的地上，没有在意那些将自己刮伤的石块。
    她走到了布鲁斯面前，迪克、杰森、蒂姆、达米安都在。
    ——真好，还能看见你们。
    “你终于说错了一次，爸爸。”
    爱丽丝站定，就立在了蝙蝠侠的面前，女孩小小的个子看上去脆弱的可怕。
    “从来就来不及。”
    “从没有来得及过。”
    “你们没有来得及找到我。”
    “我没有来得及避开你们。”
    杰森就在那个面罩的后面。他还想要…他们都还想要唤醒自己，可是，你叫不醒一个早已清醒的人。
    “超级英雄们有一个机会…一个放下人类，站到我这里来的机会。”
    她的声音送进了每一个超级英雄的耳中，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走到杰森的面前。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答应过的。”
    ——你答应过的。
    ——你答应过，会为了我背弃这个世界。
    爱丽丝站在杰森面前娇小的可怕，女孩伸出的右手在几秒过后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凝视着杰森，最后放下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了。”
    其实她并没有想要伸出手的，她现在甚至还在后悔。
    ——杰森是个英雄。
    ——你不可以毁了他。
    但是，没有人看见自己拼死忍住的泪水。
    ——被放弃了。
    感觉自己矫情的让人作呕，但是爱丽丝最终转过身，身影一闪就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
    “没有人…”选择我的话。
    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一个冲到了自己面前的人。男人被空气墙阻拦住，却高高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小恶魔!看这里!”
    ——是韦德。
    “爸爸跟你走!看死侍爸爸!”
    ——果然，是韦德啊。
    眼眶发热的令人难受，但是爱丽丝却笑了出来，整个夜晚发自真心的微笑着。
    “…韦德。”
    “当然是爸爸了，来，快让你死侍爸爸上去!我还没有飞过呢!”
    ——众叛亲离，却独留一人。
    ——不离亦不弃。
    X
    “你们做了选择了。”
    看着自己身边笑嘻嘻的拔出双刀乱甩的韦德，爱丽丝低下头看着一大群超级英雄，以及他们坚定的眼神。
    ——到底，什么才是邪恶呢?
    爱丽丝没有问出口，也不需要问出口。
    ——是我吧。
    “那么，就…”这样吧。
    女孩怔愣的看着大跨步，走到了自己面前的杰森。
    男人摘下了头罩，随手扔在一边，只剩下脸上的红色多米诺面具遮挡了他的面颊。
    她能看见杰森正凝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