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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这是要撕你的画?”
云凌看着站在对面,仰着浓眉,咧着小嘴,哼哧哼哧威胁他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弟弟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云雾顷不接这茬,眼睛一闭,喊了出来,“爹,你什么意思,守城门的官儿,这样还不如不给我找,我在家纨绔就好了。”
他说着,手一抖,那画卷就撕了一小角,云凌目眦尽裂,怒喝道:“你!给我放手,那是辛老先生的画,快放手!”
这边鸡飞狗跳,云雾初却一头雾水,“爹,那您唤我?”
“小崽子最听你的,让他消停会儿。”
云雾初侧了身,微微皱眉,“雾顷,爹最宝贝辛老的画作了,放下吧。”
云雾顷砸了砸嘴,手指蜷曲,不自觉的将画卷拿的小心些,“爹,你就知道拿姐压我。”
云雾初还在盯着他看,眼神示意他放下画卷,云雾顷无得施展,悻悻放下,对着云凌,嚎了一嗓子,“爹,你耍赖,不是说好了,咱们父子俩的事不让娘和姐参与。”
他说完,“蹭”的一下窜到门外,并且十分大劲地“哐”的一声关上门,来表达不满。
云凌不肯放过他,又把门打开,朝着云雾顷离开的身影道:“活该,谁叫你这么怕初姐儿。”
云雾顷本来都跑到廊子尽头了,听到这句话,又跑回来,“爹,那是喜欢,不是怕。我跟你说,我找我娘说去了。”
云凌胸膛起伏,指着他的背影,对着云雾初,用不成器的口吻说,“都多大了,还找娘。”
云雾初乐了,“他知道,您怕娘啊。”
“我哪是太喜欢了,不愿意计较罢了。”
云雾初给云凌倒了一杯茶,满眼笑意,“爹娘感情好,我和顷儿高兴。”
云凌坐在靠背椅上,接过云雾初的茶,只拿在手里,才慢慢正色起来,“昨夜的事,我知道一些,但知道的不多,女儿可要告诉老父亲?”
果然,这才是唤她过来的缘由。
☆、她想
云雾初俯身,将雾顷扯出来的画卷,一一收好,放回几案,带着笑意的声音不急不慢,“您先说说您知道的,女儿再补充。”
云凌起身,站到她面前,很是心疼的抚平辛老那幅夏日连荷图,迟疑着,才斟酌字眼缓慢开口:“你昨日带着顷哥儿出门了?”
云雾初顺手又将砚台往里推了推,“是啊,雍勤王大捷,汴梁贵女们都去瞧了,听说雍勤王此人俊美非凡,女儿也好奇的打紧。”
云凌没想到她这般轻易就说了出来,已经准备好的责问话语反倒一“噎”,他清咳了两声,正准备继续问下去。
云雾初却率先抢过话语,“因为瞧不大清楚,就借了顷哥儿职务之便,去了城楼。又因为没站稳……”
她适时顿了顿,果然看见云凌浓眉一皱,嘴唇就要张合,是急于说话的模样,又怒又怕,
“那掉下城楼的女子果然是你!”
云雾初在云凌面前站稳,微微垂了头,“是我,爹。多亏了雍勤王相助,不然女儿怕是不死也残了。”
面前的女孩儿垂着头,随云鬓上只单插一支以珠玉缀之梨花模样的银簪子,一身浅绿提花襦裙,外罩红边广袖麻纱。鬓角一缕碎发轻搭在她侧脸,衬着那乌黑的瞳,雪白的肌,都带了几分乖巧。
云凌瞧她这身打扮,怒气嘎然而止,他们家的门第,自是不用打扮的这么素净的。
他心里有亏欠,自是不舍得再对女儿发火,但心里后怕之意消散不去,他低头,又好生打量了女儿一番。
她似是为这出闹事苦恼,眉头皱了起来,手指捏着裙摆的布料。
“爹,您责罚我吧,女儿这次实在是玩闹的太过了。”
她声音小小的,低低的,还隐隐约约抽了抽鼻子。
自家女儿实在是会抓他软肋,从小到大,犯错之时,紧着这小模样,就叫他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明明心里对这些撒娇的小把戏明镜儿似的,但一对上这张脸,就什么狠话也说不上来了。
罢了,罢了……他能护好她就够了。
他语重心长,“爹从未想过将你养成深闺大小姐,多见见外面世故,才能更好应付这些圆滑的人,但是,你这次的确是玩闹的过了。”
“若无人接住,你可如何是好,万事都比不过这条命。”
“再说,那雍勤王,是万万不能牵扯上关系的。”
言既此,云凌忍不住放轻了声音,“万幸,他在汴梁当街直接斩杀副将,已经将所有视线转移了,无人关注从城楼上掉下的女子是谁,又和雍勤王有什么关系。”
云雾初一怔,又想起,她那夜离开时,那人嘴角噙着笑意,用那双桃花眼静静地注视着她,说:“本王有办法。准保到了明日天一亮没人会议论你半句。”
原来,他竟是这样做了。
掩盖闲话最好的,便是出一件更能引起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