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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赚的多,可其中赋税也重的很,这种要钱的当口,他们当然是首当其冲了。
西市卖猪肉的李二家本打算今年过个好年,日日吃好的呢,听了这事儿后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拉拉裤腰带,紧巴点过日子吧。
还在茅草屋里生着柴火稻草的驱寒的许大娘一家听到这噩耗脸色变的煞白,年轻气盛的许二拉起袖子就是破口大骂:“这狗日的皇帝……”
还没说完就被许大娘捂住口:“我的儿啊,这叫人听见是要杀头的罪啊!”
民怨沸腾,但又不能去非议,因为但凡漏出一点不满被知道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家中人也要连坐。路上行人不敢谈论这件事,只能是眼色交流。
姚父和姚盈心领神会的也不提起这件事。不过姚盈也没想到以前的这段时日父亲发愁竟是为了这个,那时候她已经闺中待嫁了,为了开春的出嫁绣荷包绣嫁衣忙的一塌糊涂,哪有心思关心外头的事儿。
丞相林清书本想联合众臣上奏,但没人想在皇帝兴致高的时候去触霉头,而林相的话皇帝又不听,此事也就消声灭迹了。富丽堂皇的朝阳宫里灯火摇曳,美人如墨的青丝披在了珠圆玉润的肩上,身上也只穿了几层薄纱,倚在皇帝肥硕的身上,也亏是宫里奢靡,火地取暖,日夜都有宫女在阴冷的低下去看着,日夜都不停歇。再加上脚边摆着精致的珐琅铜炉,任谁坐在这里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一岁已至,再难得生活也抵不住百姓们对新的一年的期望,洒扫尘除,新衣新帽,正日一到,给先祖在香炉里点上冒着青烟的香火,祈求来年顺遂,亲朋好友围炉而坐,吃着比平日里不知丰盛多少倍的菜肴,饭后长辈们再给稚儿童子压岁钱。一群垂髫小儿在街头巷尾耍着炮仗好不热闹……
茂国当年也是打跑过匈奴的泱泱大国,正日里太和殿里丝竹声乱耳,皇后妃子们金钗华服,小步走在细腻坚硬专供皇家的金砖上,官员和各国使臣上来朝贺,琳琅满目的贡品云集在太和殿外。一切都如此美好。
等年一过,三四月春光正好花开烂漫的时候,一地突发□□了,看似平静的水面终于抵挡不住深藏的暗流,被激起凶猛的水花,京城不以为意,一地□□而已,本地的郡守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去镇压。
可接连的局势却让朝堂上人心惶惶了,京城东西南北各处都发生了□□,起义造反如潮水般荡漾开来,诸侯们也蠢蠢欲动,斟酌局势。
正所谓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茂国本就已经是民怨沸腾,百姓被严苛的赋税可劳役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开春来的强征劳役成了一个□□,此时起义是民心所向,势不可挡。
各地涌现出了许多领头的,一些还杀了本地的县里郡守直接造反。王通本来靠着朋友的关系在四月份时得了一个差事,但没想到人没看住都给跑了,于是就干脆把那些要送到京城当劳工的犯人都给放了,自个儿躲了起来,在山里躲了两个月。没想到天下这么快就乱了,皇帝的话也不必听了,被曾经的那些弟兄们撺掇着也跟着起了义。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人他没看好是死路一条,造反也是死路一条,那为啥不造反?王通是个莽夫,有勇但却没什么脑子,好在他这人好像有种天生的亲和力,身边总有些人才,他也愿意去听别人的建议,这才帮着他上辈子走上了高位。
可这一世他却慢了一步,上辈子姚盈已经嫁给了他,姚父给给了他很多银子作为支持,可这一世他却没有这些东西,因此犹疑了几天,可一步慢步步慢。县令的儿子倒是个有胆子的,平日里光风霁月没想到这时候却领着青县的人反了,他爹青县的县令不得不大骂着儿子跟着反了,可也是这样,才救了他一命。
县令被儿子逼着当着众人的面烧了官服和委任状,碎了印鉴,县令心中痛惜不已,可也没有办法了。姚盈在家中得知此事有些惊讶,竟然不是王通在反了陇县后将青县也纳入了势力范围,不过随即她也为青县县令感到庆幸,上辈子他可是被县里的百姓火火烧死了的,因为他是个官,是茂帝手底下派来管此地百姓的,象征的茂国。而县令的儿子一番化解了县令在百姓眼中的高高在上的形象,还保住了他父亲的性命,她也不由得为他的果断和聪明感到赞赏。
不过她也没再多关注此事了,现在还没有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毕竟茂国虽然腐朽,但庞然大物哪有那么容易倒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还需和父亲好好商议以后怎么办才行。
天色不晚了,青县确是灯火通明,刚把陇县县令杀了的王通正准备用同样的办法收下青县,却听闻青县县令的儿子自己带着老子反了,这让他也蒙了,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那几个最开始撺掇他反的都是有几分智谋的人,听闻此事也感觉错失良机,但既然都造反,那就是“朋友”,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强攻,就劝王通暂且搁置,把陇县稍作整顿。
县令姓贾,家乡本在离这儿几千里的洛丰,在青县也当了七八年的官了,虽说也不算什么好官,但也揪不出什么大错。他儿子叫贾随之,但熟悉的人肯定会说,哪儿随他了,真是一点也不像,特别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