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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完烟花,林倩兮似是情绪不佳,拉着秦书让她一起继续喝酒聊天。
秦书谴了众人各自休息,和她两个人一壶清酒,挑灯对坐,听雪缠绵,时不时碰上两杯,恣意愉快。
喝了一会儿,林倩兮大脑已有些晕晕乎乎。神思恍惚地放下手里的酒杯,小脸趴在手臂上,欲哭不哭地笑着说:“我既怕他来,却又盼着他来,不想面对他,却又想见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秦书本不欲多言,见她煞是难过的模样,一时不忍,暂且搁下手里的杯子道:“我听蔺远近说......那人似乎是别有苦衷。”
林倩兮闻言闷闷道:“我知道。但是伤害不是光凭‘有苦衷’三个字就能抹去的。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何理由能将他的所作所为洗刷清楚,我拼命替他找,却还是劝服不了自己。其实我是想信他......”
伤害不是光凭“有苦衷”三个字就能抹去......
秦书一时默然,举酒一杯仰尽。她亦有苦衷,可是时时也是得多番给自己的行事找以开脱之理,真的能劝服自己吗?未必。显然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中越陷越深......
两人又对饮了半晌,秦书担心林倩兮再喝下去胃里不适,便唤了丫鬟将她扶去房里歇息。
揉了揉太阳穴,摇摇晃晃回了房间,摸索着闭了眼睛就往榻上倒去,却不料被人迎面揽住,撞进了对方怀里。
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一身酒气,你是喝了多少?”
秦书努力地掀起眼皮,眉头深皱的蔺远近映入她的眼眸。
“是你呀。”明显醉了的声音,褪了往日的清冷音色,带着微微的迷糊感。
蔺远近一时好笑,将她扶坐到床上,走去桌边给她倒茶。
“喝这么多酒,新年第一天不就得头痛了?”倒了一杯茶,把茶杯放在她嘴边,哄道:“喝点茶水压压酒气。”
秦书乖巧的张嘴,却不伸手接,蔺远近无奈地举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喂她喝完。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秦书垂了眼眸,脸上俱是迷茫困惑,不答反问道:“你说......如果一个人明知那样做不对,可能会伤害到旁人。可她不得不那样做,有很深很深的不得已的苦衷,那她应该被原谅吗?”
蔺远近思忖了会儿:“得视情况而定吧。”
秦书叹了口气,侧趴着闷闷道:“我以前真的很看不起宋代。”
蔺远近想她是真的醉了,前言不搭后语,却耐心地听着她絮语。
“虽然现在也谈不上喜欢这里,但它好像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吃喝住行都和我想的不大一样......可我还是很想回去,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地方......”
“回哪儿去?”
等了半晌却没听见她说话了,仔细一瞧,发现她竟已酣然睡去。
蔺远近一时无语苦笑,本想第一时间祝她新年快乐,顺带告诉她蔡京已经准备回京的好消息,这下子特地跑来一趟全瞎忙活了。
帮她褪了外衣取下鞋,又掖好被子。思索片刻,取了纸墨留下字条,遂才吹熄了灯,循入了雪夜中。
政和二年,大年初一。
这一睡,睡到日上三竿。梳洗将毕,秦书和林倩兮在庭院相遇,见到对方黑着的眼眶,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皆是一笑。
“都怪我。拉着你也和我一样,大年初一就这么没精神的样子。”
秦书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是就你一人有烦心事,我也有。就当一醉解千愁了。”
林倩兮眨了眨眼,好奇道:“你也会有烦心事吗?”
“当然了,人人皆有不如意。”
林倩兮挠了挠头,讪笑道:“也是。不过见你对待任何事好像都从容不迫的样子,还以为......”
秦书心道,从前在现代确实如此,笑容虽少,烦恼却也几乎近无。来了这里,大事虽依旧拿的定主意,却也时时踌躇怀疑所言所行......反倒是少有畅意,并无往日对待数据资料、科学实验一样从容不迫的劲头。
门房这时跑来传话:“堂主,路府二公子来了。”
秦书点点头,与林倩兮一齐走去堂厅。
已有几月没见路炳章。再次见到他时,却发现他似乎消瘦了不少,全然不见初初相见时那份意气风发的姿态。
秦书心下一沉,对于蔡京一事如果说自己只是略感愧疚,那对于疏阔正义的路炳章来说,恐怕就宛同眼见苍蝇拍不得,反得恶心咽下去那般难受了。只是不知若日后路炳章得知自己在骗他,该会是何等反应。
“新年好。”声音却还如同往日般无二差别。
“新年好。”
三人互道完毕,坐下一叙。
路炳章对着林倩兮说道:“此前一直琐事缠身,未得空带你四处转转,想来秦堂主是个喜静不喜动的人,想必你在宅里闷坏了罢?”
林倩兮朝秦书打趣一笑:“还好还好,不过确实自从之前赏花出过远门,就一直未找着机会出门游玩了。”
路炳章笑道:“京城里最热闹不过是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了,你们若有空,待到那日大家一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