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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习惯性的打量着这个一天不见的儿子,忽然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我记得你早上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这套衣服,为什么突然换了?”
秦姚心头一跳,忙别开头,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蹭了一下。”
“蹭?”冯珍探起身来,不由分说的按住他的脸仔细看了会儿,又伸出手去用力一按,“这怎么可能是蹭的?赶紧跟妈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跟朋友闹矛盾了?”
秦姚顿时嗷的叫了一嗓子,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捂着脸喊道:“干嘛呢,你这是干嘛呢,还是我亲妈么?有你这么下狠手的吗?”
看他反应这么大,冯珍就更担心了,又是要叫人拿药,又是要去医院的,闹得乱作一团。
秦岳就觉得自己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疼,越加心烦气燥。
他猛地拍了一下沙发,抬高了声音道:“吵吵什么,大惊小怪的?男孩子皮糙肉厚,摔几下子又怎么了?”
娘俩都被吓得呆住了,面面相觑,喃喃着不敢说话了。
一家三口沉默无言的对坐片刻,秦岳才突然问儿子:“你妹妹呢?不是跟你一块出去的吗,怎么没一块回来?”
秦姚摸了摸鼻子,没敢把秦媛因为胡闹而掉到湖里的事儿跟他们说,只是含糊不清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根本玩不到一块去,出了门就兵分两路了。她拉着那群什么小姐妹逛街买东西追星,我当然是跟我的哥们儿玩了,又不是她的保镖,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
秦岳一听这个就又有点上火,可儿子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了回去。
冯珍还是担心,又小声嘟囔了几句,奈何丈夫和儿子都不搭腔,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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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顾陌城迎着太阳起床,梳洗完毕之后就溜溜哒哒进了客厅,先喊了一句师兄早,结果竟然没人回应。
门口的老黑上前答疑解惑:“井先生说他有点事先出去忙了,让您不必担心,也不用等他吃饭,先自己玩,逛街也行。”
这次的活儿是一年之前定下的,也没办法改期,更不方便带人,不然在这个敏感时期,井溶是绝对不会丢下顾陌城一个人在家的。
师兄不在,顾陌城整个人都没了玩的兴致,蔫儿吧唧的点了头,胡乱吃了早饭,就把自己丢到庭院的吊床上,一边摇晃一边托着下巴看远处苏子湖的风景。
真是奇怪,分明是同样的景致,可只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就瞬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不觉走了神,又开始想生父的事情。
爸爸啊,这个词对她而言真的太过陌生,以至于她完全想象不出假如生活中多了这个角色会变成什么样。
她的爸爸会是什么样子呢?多高多胖?黑吗?做什么职业的?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陌生的男人今年多少岁!
或许他已经有了另外的家庭?还有了别的妻子和儿女?
他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来找自己?是后悔了吗?还是另有目的?假如他真的已经有了别的妻儿,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但最令人难过的还是,顾陌城完全勾勒不出父亲应有的定义!
她那么努力的去想,然而脑海中仍然只有乱糟糟一大堆零碎的信息,就好像是从无数个不同机器身上拆卸下来的零件,任凭她再怎么挣扎,却也因为型号不对以及缺乏必要关联信息,而始终链接不起来……
顾陌城咬了咬嘴唇,不可抑制的涌出几分委屈:
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不讨人喜欢吗?难道自己真的是多余的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不自觉又有点酸酸的。
顾陌城用力吸吸鼻子,飞快的抹了抹眼角,转头问老黑,“你爸爸今年多大年纪呀,是做什么的?他对你好吗?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
老黑满头雾水,呆了会儿才老老实实道:“今年五十多了,原来当过兵,后来转业成了技工,再过几年就退休了……他总是很忙,我也很少在家,偶尔逢年过节聚一聚,爷俩儿喝点小酒儿吧,也不大说话。”
不听还好,顾陌城听完之后越发的茫然了。
这个完全不能适用到自己身上呀,师兄一直都明令禁止自己沾酒的。
她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软趴趴的贴在桌上,两只手托着下巴,拧紧了眉头胡思乱想。
反正,反正她也不是养不活自己,也不是一定要什么爸爸的,她有师父和师兄呢,她也不是没人疼的!
哼!
要是那个什么爸爸不好,她,她就真的不要他!
老黑见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反而越来越瘫,想起自家老板临走前吩咐好好照顾的话,也有点犯愁。
他挠了挠脑袋,主动提议道:“您看看电视解闷呗!”
现在的小姑娘不都挺喜欢看什么偶像剧的么,兴许顾小姐看看就入了迷呢,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