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这时候重新被提起，倒是叫他的意向更为强烈了。

    “那便如此说定了。”

    贾雨村连连点头，更觉与凌空志趣相投，哪怕对方连弱冠之年都还不及，但已有拿对方视作知己小友的意思。

    凌空陪着贾雨村饮了茶，又说了许多话，才将人送走。

    与贾雨村这么一交谈，凌空才终于有了，深切接触到红楼这个世界的感觉。

    他吸了一口气，稍平复了心绪，而后转身进了书房。

    几日后，贾雨村便准备带着和琳出门了。

    凌空如今并不缺钱，他添置了一个小厮，一个丫头，还有一个会些拳脚的车把式给二人。另外还给了和琳一些银钱，又给了贾雨村一些。这才放手让二人走了。

    让和琳跟随去游学，并不全是为了让贾雨村依旧能做黛玉的老师。正如凌空自己说的那样，他的确认为，闭门造车没什么大用处，唯有走出去，才更能有一片开阔天地。

    他可以以一己之力撑起这个家，但他同样也希望未来和琳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人。

    待他们走后，凌空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神不宁，总是想着和琳可受了苦，可病了，钱还够花与否。后又忍不住想，他们可到了扬州，贾雨村是否见了林如海，和琳是不是比自己更早见到了林妹妹……

    这些繁杂的心绪，在和琳亲手写下的第一封家书寄到时，全部消失了。

    贾雨村将和琳照顾得很好。

    凌空彻底放下了心。

    转眼七月，正当酷暑。

    凌空收到贾雨村的信，说是到了扬州，恐要暂留一段时间。

    凌空正巧结束了咸安宫的学业，当下也不耽搁，带了小厮丫鬟，又携了银钱，往扬州去了。

    早前做了那么多铺垫，终于等到了今日！

    之所以留下贾雨村，不仅是因为他聪明，着实有些本事，还因为，有贾雨村这道维系在，凌空也能光明正大地，借着贾雨村的光，见一见幼年时的黛玉了。

    如此行了一月，凌空抵达了扬州。

    他早给贾雨村去了信，刚一到，贾雨村便亲自来迎了。

    “才几月不见，致斋兄的身量竟是又长了许多。”贾雨村笑着道：“路上可辛苦？”

    “还好。和琳呢？”

    “在御史宅第中。”贾雨村说这话时，语气却有些尴尬。显然他已经入馆成了黛玉的西宾，偏身边还带了个学生和琳，这就有些对不起凌空了。

    “御史宅第？”凌空装作不知，疑惑地问出了声。

    贾雨村忙细细和凌空说了，还没忘告罪。

    凌空早就知道这一出，他当然是大度道：“无事，不过雨村兄的这位女学生，倒是令我有些好奇。”

    “这女学生年又极小，教导起来十分省力……”贾雨村一边说，一边带着凌空往御史府而去。

    凌空装作一无所知，听贾雨村说得津津有味。

    尽管他早在《红楼梦》里看过，但此时听见贾雨村口中的黛玉，又是另一番滋味儿。

    凌空的胃口实在被吊了个十足，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位林妹妹。

    这么走了足足半个时辰，马车在宅邸大门外停下了。

    有仆人迎出来，放下脚凳，容他们下了马车。

    贾雨村常出入宅第中，宅第中的奴仆们早就认得他了，见他带了个小公子来，都不免好奇瞧了两眼。而后又被凌空的气势所慑，匆匆忙转身报给林如海去了。

    林如海极为疼爱女儿，贾雨村作为黛玉的老师，自然就得了他的高看。加上贾雨村本就有些本事，自然更让林如海欣赏。

    因此他从不怠慢贾雨村。

    此时听闻贾雨村带了人来，也丝毫顾不上架子，自己迎了出来。

    只是等他跨出来时，他和凌空不由同时一愣。

    “原来，原来是小公子！”林如海大喜，动手扶住了凌空的手臂。

    凌空迅速回了神：“竟是这样有缘，没成想早年遇见的竟是扬州御史！”

    这男子是谁？

    不正是他在道观里遇见的，带着小姑娘来求药却没能求到的人吗？

    凌空脑中思绪百转千回……

    也就是说，当时那小姑娘便是四岁时的黛玉了！

    他竟然那么早，那么早便见过她了！

    还真的是……缘分。

    凌空重新看向林如海，露出点点笑意，问道：“令正身体可安康？”

    林如海的脸色旋即便垮了下来，眉间愁绪半点也不作掩盖，大概是将跟前的人当做关系亲近的人了：“不好，不好……越加的不好了。”

    凌空拧了拧眉。不至于啊。

    他虽然上辈子没做医生，但家里的医书却没少看。西医中医都有接触。他的医术对付这些病症，并不艰难。

    除非……

    “令正可是每日里愁眉不展？卧床不起？”

    “正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