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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请封

      王爷离开了两刻钟,便回了屋。

    听着池夫人沙哑的嗓音,道,“她嗓子还未好全,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先回去吧。”

    提醒池夫人记得服安胎丸,苏锦便和谢景宸告退了。

    这一夜,无人安眠。

    池夫人是谢景宸生母,又险些被烧死。

    大家都觉得王爷会告假在家陪她安胎,寸步不离床榻。

    可出人意料的是,王爷和往常一样去上早朝了。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雨,清秋苑一着火,火势之大,根本扑不灭。

    整个京都都看到镇北王府上空冲天的火光。

    第二天早朝上,皇上问起王爷,“昨儿镇北王府着火了,没事吧?”

    “让皇上担忧了,臣只恨那场火烧的太晚,”王爷道。

    “……。”

    王爷这一句话把皇上和百官都听懵了。

    什么时候着火也是好事了?

    只见王爷把昨晚写好的奏折送上道,“若不是昨夜那场大火,臣还不知道当年臣被骗了,宸儿他娘尚在人世,就在臣身边。”

    “她是臣的结发妻子,臣恳请皇上册封她为臣的王妃。”

    一石激起千层浪。

    浪花打的百官们七零八落的。

    昨天还怀疑镇北王世子的生母是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

    今儿镇北王就找到了心上人?

    而且还就在他身边?

    他们怎么听懵了?

    福公公踩着台阶下来接过请封折子递给皇上过目。

    皇上看过后,眉头拧成麻花。

    “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问道。

    王爷望着皇上道,“内子因容貌被毁,羞于见臣,才谎称难产身亡,她想见宸儿,才钻进南梁送给臣歌姬的软轿内,以南梁歌姬的身份进了镇北王府。”

    “昨夜大火,臣救她时,无意间看到臣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才坦白相告。”

    王爷为了心上人,当年可是拒娶南漳郡主。

    只因心上人难产身亡,先皇和太后施压,才不得不娶。

    如今人回来了,立为王妃没人能说什么。

    皇上正要答应,崇国公站出来道,“池夫人就是南梁衡阳郡主!”

    “立一个南梁罪臣之女为镇北王妃,怕是不妥吧?!”

    王爷早料到崇国公会反对。

    不止是他,还有太后。

    “崇国公这么言辞凿凿,莫非是有什么铁证证明池夫人就是南梁衡阳郡主?”王爷反问道。

    一句话,崇国公嗓子噎住了。

    他昨天已经把衡阳郡主的画像送给南漳郡主过目。

    如果池夫人和画中人长的一模一样,她不可能不闹腾。

    王爷既然敢请封,就足以说明容貌有变。

    崇国公看向皇上道,“皇上,池夫人的容貌是与南梁衡阳郡主不同,可不同的容貌不一定代表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东乡侯的容貌也与十五年前不同!”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居然拿他做挡箭牌。

    东乡侯斜了崇国公一眼。

    他笑了一声,“当年我服下易容丸,九死一生才改容易貌。”

    “池夫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要说她也是通过服下易容丸改的容貌,我还真不敢相信。”

    “当然,崇国公要这么怀疑,没人能拦得住。”

    “但因为你的怀疑,就阻拦镇北王立王妃,是不是过于霸道了?”

    “凡事讲证据,崇国公既然有此怀疑,那就请崇国公查出是谁给南梁衡阳郡主服下的易容丸,帮她躲过南梁诛九族的死罪吧。”

    “有确凿的证据,别说池夫人与王妃之位无缘,崇国公想给镇北王换个世子也轻而易举。”

    崇国公脸色一僵,“南梁的事,我怎么去查?”

    “查不了的事,崇国公为何又去怀疑?”东乡侯眉头一沉。

    “你要怀疑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怀疑的是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

    “东临王府被诛九族,还是南梁皇帝亲自监斩的,东临王府上下都没能逃掉,却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还一路从南梁逃到了大齐。”

    “崇国公觉得可能吗?”

    东乡侯的反问砸在崇国公的脸上。

    硬生生的把崇国公的脸砸青了。

    他没有证据证明池夫人就是南梁衡阳郡主。

    他也不可能找到证据来证明。

    既然易容改貌了,衡阳郡主不可能会告诉别人她就是衡阳郡主。

    知情人一定就是帮她之人。

    包庇罪犯,这是死罪。

    谁活腻了来帮他踩南梁皇帝的脸?

    何况喂药之人正是南梁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南梁皇帝会承认自己觊觎衡阳郡主美貌以权谋私吗?

    南梁皇后会承认自己给衡阳郡主喂了易容丸,最后因妒忌她的美貌,划伤她的脸吗?

    背地里做不要脸的事,不代表人前也不在乎脸面了。

    没有证据,崇国公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准了王爷的请旨。

    下朝后,王爷再一次被太后请去了永宁宫。

    这一次,太后的脸更青。

    南漳郡主被册封为侧妃,已经够打她这个太后的脸了。

    只是侧妃之上,没有正妃,王爷也答应半年后立南漳郡主为王妃,多少面子上好看了点。

    现在王爷要立池夫人为正妃,当年太后逼王爷娶南漳郡主的事必定会被人旧事重提。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笑话她以权压人,最后自取其辱。

    太后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以池夫人毁容哑巴不足以做王妃逼王爷都被王爷打发了。

    太后恼羞成怒。

    “你承诺哀家半年之后立南漳郡主为王妃,你敢食言不成?!”太后冷道。

    当年王爷羽翼未丰,被逼的无还手之力,今日他是手握兵权的镇北王,太后的施压只会激起王爷的怒气。

    王爷气笑了,“当年臣承诺只娶恒儿一人,太后逼的臣食言,今日倒又要臣信守承诺。”

    “即便要守诺言,也有个先来后到。”

    “臣的家务事就不劳太后您费心了,臣府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王爷规矩行了退礼,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王爷挺拔的背影,太后握着凤椅的手都气的颤抖。

    “来人,传镇北王府老夫人进宫!”

    王爷前脚回府,后脚福公公就来宣读圣旨。

    池夫人跪在地上,看着明黄的圣旨发呆。

    在镇北王府待了十五年,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么一天。

    王爷立南漳郡主为侧妃的那一天,知道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她就心满意足了。

    “王妃,请接旨,”福公公满脸笑容。

    池夫人手伸出来,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

    王爷将她扶起来。

    南漳郡主没有来。

    福公公说话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恭喜王爷双喜临门。”

    “哪来的双喜?”王爷失笑。

    福公公眸光从池夫人的小腹扫过。

    “王妃失而复得,膝下又要再添一嫡子,不是双喜临门又是什么?”福公公道。

    王爷点头,“福公公说的不错,是双喜临门。”

    王妈妈扶着老夫人站起身来。

    老夫人眸光从池夫人手里那道圣旨上扫过,眼底浮起一抹晦暗莫测的光芒。

    福公公前脚走,后脚太后的人就来了。

    王妈妈扶老夫人进宫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