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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可能怨念太大,上车一坐稳,童延嘀咕出了三个字:“我有病。”
小田一听忙着搭腔,“小童哥你好着呐,这腿过十来天就没事了,你就放心吧,脸上那伤也没事,我还想等你大红大紫沾沾光呐。”
听到有人奉承,童延心情微明媚了些,立刻笑出来,“你就扯吧。”
但这明媚里头又带着一股子蛋疼的忧伤,大红大紫,眼下真是吹牛逼了。
就他这情况,按郑总监说的,混个十八线就是安全线到顶。
甘心吗?不甘。
真指望聂铮会给他担着?拉倒吧,小白花才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冲着被他得罪过那几回,聂铮不雪藏他就已经是格外施恩了。
自己闷声不语了好大一会儿,再回神时,车已经快进市区。
童延立刻对司机说,“哥,待会儿你就把我送到我家旧房子那吧,我回去取点东西,晚点,自己回新家。”
见小田要张嘴,急赶着补了句,“去拿点自己藏的东西。”
这算合情合理了吧,合情合理地不让人跟着。谁知司机一听呵呵笑,刚出马路口就打轮把车头转了一个向。
童延往窗外一看,“哥,你错方向了。”
司机从后视镜给他匆匆一瞥,十分爽朗地笑着说:“没错,去聂先生家。聂先生吩咐我,要是听见你提出回旧居,就直接把你带回去。”
童延懵了:“……!!?”
童延为什么回空出来的旧房子?原因再简单不过。他每次受丁点伤,童艳艳都哭天抢地塌了天似的,就他现在这瘸腿样,还不如在旧居空屋子里待几天等拆了石膏再回去,大家安生。
这想法没跟人说,打死他也没想到聂铮在这儿等着他。
二十分钟后,童延再次站在聂铮豪宅的庭院里。
司机帮他把行李提下车,他拄着拐杖傻愣愣地望着面前华丽雍容的小楼,这次感觉不是他第一次来时的艳羡,也不是前一次离开时的望着就觉气势压人。
而是……是什么呢?
楼上的窗子像是眼,门廊下大门像是张嘴,整栋楼都像是在得意洋洋地嘲讽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简直屁话,他为什么又回来了,那得问聂铮。
如此一来,聂铮这天晚归,脚刚踏下车就看见门廊下站着一个人,跟童延第一次来的那晚一样。不一样的是,童延这次还拄着根拐杖。
见人都一瘸一拐地往自己这边来了,聂铮把脚步加大也加疾了些。
两人还隔几米远时,他听见童延叫了声:“聂先生。”
久违的聂先生。
聂铮嗯了声,略微放慢脚步,就着残障人士的速度一块儿往屋里去,垂眼看看童延的腿,“好些了?”
童延人还在往前蹭,眼睛一直狐疑地朝他看着,“好多了。”
上阶梯时,聂铮很有风度想要扶一把,可是童延笑了下,也没笑开,“不用。”接着就当着他的面,用拐杖撑着地,蹦跶几下,跳上去了。
聂铮知道这孩子疑惑什么,因此进了客厅,把童延安置到沙发坐下,然后自己也在男孩对面落座。
见童延那条打了石膏的腿好像怎么放也不是,伸手把脚凳给他推近了些,“搁这儿。”
童延也没虚推,果断把腿搁上去了。
望着男孩执着等待答案的眼神,聂铮直来直去地说:“你什么都不用想,让你来就是让你好好养伤,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终究是公司的艺人,明白?”
童延又笑了,点点头,“明白。”这一层答案他知道。
但老板把一个小艺人,还是得罪过自己的艺人带回自己家养伤……
童延笑容转瞬即逝,“我要注意些什么?”比如养好伤用什么姿势待宰之类的……
聂铮也觉得话必须事先讲明白,于是严肃地说:“做你自己的事,不要在意别人。”
童延呵呵笑,“……我知道了。”这算是……什么答案。
因为腿伤不便行动的关系,这次童延的卧室被安排在一楼。可能认床,他这晚睡得格外不安稳。
恍惚间睁眼,他躺在一个四面都是青灰墙壁的房间正中央,屋子里只有头顶一盏灯亮着,那灯的白光阴森得骇人。
他直愣愣地朝天花板看着,突然,浓浓的阴影罩住他的脸。
视焦拉近到阴影处,他看见了聂铮那张熟悉的脸,神色还格外狰狞。
他又看见聂铮薄削的嘴唇一张一合,“反正没用了,杀了炖汤吧。”
接着,余光瞥见聂铮胳膊抬了起来,手上电锯锯齿血淋淋的。
!!!!电锯食人魔?
童延一下就惊醒了,浑身冷汗淋漓。
朝窗口一瞟,天色已经透白,天边还泛出了几丝晨曦的微红,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脑子逐渐清醒,困扰他一晚的事又缠上头了:聂铮到底做的什么打算?真不怪他没出息,上次在办公室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