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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很市井的画面。
陋巷口,马路边,深夜仍未褪去的热浪带着尘嚣浊重的、不算好闻的气味。
童延突然有一瞬间的错觉:他不是小明星,聂铮也不是他头顶高高在上、谁见了都得看几分眼色的老板。
好像,聂铮只是个到这个陌生小城,探望谁的普通男人。
片刻,聂铮出来了,手里拎着有药店标志的小塑料袋,走到他面前。
童延唇角抖出一个笑,朝那袋子低头瞧,“这是什么?”
聂铮手没避,简单地回答:“药。”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刹车声,有辆车停在他们旁边,没等他看清袋子里到底是什么,聂铮手扶上他的背,“上车。”
就算童延有心陪着聂铮走回去,但无力也是十分现实的问题,聂铮显然也心知肚明,童延都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时候把车叫过来的。
回酒店,童延仍惦记着他的夜间节目,虽然他的确累得慌,疲惫得只想赶快睡一觉,但心里渴望还在。更何况,聂铮大老远来一趟,男人和男人之间身体需求是十分直接的,他总不能在这上头薄待聂铮。
可到房间后,聂铮接了个电话,应该是赵老先生打来的。见他还窝在沙发上望着,聂铮按住话筒,对他说:“先去洗澡。”
杵着听人家打电话终究不好,童延立刻就起身往浴室去了。
他出来,聂铮依然立在窗边,电话还没打完。
热水把疲惫发散出来,童延手脚更软,干脆,穿着上衣把自己塞进毯子里,就这样趴在床上等。
等男人挂断电话,转身看他时,他用快要抬不起来的眼皮故作风流地抛了个眼风。
聂铮垂眼看他片刻,嘴角微微抽了下,像是忍俊不禁,接着,绕过床脚,去了浴室。
本来因为男人是去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到他身上加餐。但一阵水声过去也只有一分钟,聂铮又出来了。
聂铮连衣服都没脱,只是衬衣扣子又解开了一颗,袖子也卷得更高了些。到他面前,聂铮拖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接着拉开床头抽屉,拿出先前从药店带走的那个袋子。
把塑料袋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聂铮手上剩下的还真是瓶药,那是一瓶活络油。
童延唇角笑意立刻滞住,原来,大半夜把他撇在一边,聂铮是去买了这个。
屋子里冷气开得足,在他怔愣的瞬间,聂铮拿起遥控板,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而后,扯开他背上的被子,又把他上衣掀到头顶:“脱了。”
童延略微抬起身子配合男人的动作,感觉男人温热有力的手指,压在他微痛的肩背,他把头深深扎到枕头里,“挺难看,没处下嘴吧?”
他真是,一身的青紫,先前没注意还不打紧,刚才在浴室,自己对着镜子照了下全貌才觉着吓人。因此,躺下前才没把自己扒光。
聂铮声音很沉,手指这次沾了药油,压得更用力,“疼?”
也没那么疼,忍得住,被体温按揉带来的压迫力也带着舒张感,童延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聂铮的语气温和了些,“我尽量小心,你想睡就睡。”
明明吃饭前,他没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更没嚷疼叫痛。聂铮是怎么肯定他身上的有伤的,童延不清楚。
可是这个男人啊,总是在他想不到的地方体贴入微。
那双手还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揉着,童延悄悄把眼光朝下瞥过去,房间里灯光昏暗,男人英挺的侧脸线条硬朗到坚硬,可是浓密的睫毛半遮垂下的眼帘,那坚硬之外又多了份让人无法忽略的细致温柔。
童延顿时觉得那种事做不做不重要了,这一刻的安静温柔胜过一切,比什么都让人满足。
聂铮在横店出现的事儿,第二天还是被副导演传到了燕导耳朵里。
副导演远远望着童延,话是这样说的:“现在这些小明星都不容小视啊,随便拎一个,就让人猜不透是什么背景。”
自己剧组选演员的事儿,燕秋鸿从来自己一把抓,燕导心里揣摩了一下,约摸正是因为这样,这管演员的副导演才这样不上道,这话酸得啊……酸得挺遭人烦。
他眼睛朝副导演横过去,“你管人是什么背景?童延的履历你看过,他跟那人就算是那样的关系,他也没哪个角色是聂铮施压得来的,别说宋导那戏和《23秒》,那是他们自己公司的戏,让谁上都正常。童延演的那还是配角,一次比一次强才一次比一次资源好,也没被强捧得多不像样,这就算脚踏实地了,你酸个什么?”
副导演脸色一变,连连说是。
燕秋鸿又说:“再说了,小童那孩子在剧组也没出幺蛾子要这要那,就算聂铮捧着他,这样肯吃苦又懂敬业的演员,我还巴不得圈里各方大佬多捧几个,别让那些只凭一张脸傍着金主拽得二五八万的货色把好资源都折腾光了才好。”
副导演说:“我这不就是一说吗?”
燕秋鸿笑了声,“一句话就能让人看出你眼神不好,整个剧组就你在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