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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在外地,也是这样缠着他问这问那的。所以聂铮完全没有察觉童延的打算,接着,童延跟他道了声晚安,结束了这一通越洋电话。
仲夏清晨,信园庭中草木和屋后延绵山林越是葳蕤葱茏,才愈发衬得园子宁静幽寂。
聂铮踏着园中石子路出去时,清曲池岸累累松枝上栖着的鸟,惊怵间扑腾翅膀飞得老远。
秘书脚步匆匆跟着,两人出院子、过穿堂,穿堂外车已经备好了。两个黑衣男人守在一边,见聂铮来,道了声:“聂先生。”听他应一声,替他拉开门。
聂铮一脚踏上去,门关上。刚才在前院摆开架势候着的人一时全都进了车里。铁花大门打开,车子缓缓地开到院外的林荫道,几辆黑色的轿车悄然跟上去。一切发生得安静而有序,而后,浓浓树荫下的前院再次恢复本来的清幽。
此时,童延刚出机场。
这次就算他冲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准备不算充分,所幸,这个城市的华人很多,出航站楼,他打了辆车,皮肤黝黑的司机磕磕巴巴的居然也会几句中文。
他下榻在市区,到酒店入住时,刚好大堂经理到了他旁边,他留心多问了一句,赵氏旗下今天有间酒店落成的事。经理果然是行内人,听完就笑,“听说是。”
童延接着问:“地址在哪?离这儿远吗?”
经理身为服务业从业者的耐心真不是盖的,没问为什么,给他写下地址,替他解说了一下到达的路线和最好的交通方式,接着,用带着浓厚闽粤口音的普通话对他说:“您要相信,我们的服务是最好的。”
他落地后,听到的中文都是这个调,甚至连女秘书袁柳依的普通话也有这个味道。都是在这儿长大的,相比之下,聂铮那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真是难得。
童延微微笑着道了声谢。一个多小时后,他就真到了新酒店的地址。
这一片已在市郊,酒店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是一片草地,草地的另一边就是大海。湛蓝的天空和街道颜色明丽如洗,带着海洋温情的微风中弥散着淡淡草木清香,路边的告示牌是他看不懂的文字和英语,这是聂铮长大的地方。
再次跟聂铮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童延脑子有点晕。一整夜过去,他原先那股子冲动也过去了,到现在,他仍不知道,跑这一趟,到底想做什么。或许,他只是想看看聂铮长大的地方。
草地上本来有休憩的行人和嬉戏的孩子,童延也就地坐了一会儿。时间接近十点,可以觉察到随着几个男人的身影在草地上出现,原本悠闲轻松的气氛紧绷起来。从酒店门口那条马路经过的车越来越少,所有出现在他视线中的车,都拐弯进了酒店的院子,随后,里外到来的人把酒店门口马路围塞起来。
童延站了起来,把帽檐拉得更低,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立刻朝马路边上走过去,他知道,聂铮快来了。到了马路边上,暂时拉开的黄线外,到场的大都是媒体,但他的名声还没大到能被另外一个国家的媒体认出的地步,于是,童延安心把自己塞在拥挤的人群后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场的保安多了起来,接着,先开来的几辆车送来的是童延不认识的几位精英打扮的男人,这几位在镜头前短暂停留,也没进去,在喧嚷声中侯在路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后,人群一阵骚动,童延顺着摄像机镜头的方向看,柏油马路的那一头,几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开过来。
打头的一辆在路上停稳,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上前去拉开车门,然后,他看见,锃亮的皮鞋踏出车外,那个只跟他分别几天的男人,以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聂铮这天穿的是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在一切正式场合,男人都偏爱深灰色,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但童延还是能敏感地察觉不同,即使男人视线从人群扫过,眼色还是眼前那样波澜不惊的平静,但身上那种凛然不可冒犯的气势更强了。
聂铮下车把现场的气氛推到高潮,但有黄线里头的一干安保维持秩序,人群喧闹的涌动似乎也扰不到聂铮身上。聂铮也在镜头前稍作停留,这次围拥在他身后的男人,不再是云星本公司高层那样的档次,而是,连童延也能看出的,比云星CEO气场更大的几位。
简直自带BGM,童延眯起眼睛艰难地叹出一口气,他一直在努力,可是,这个男人,再次站在了离他更远的云端上。
几分钟后,聂铮转身往酒店里面去,前面的摄像机挡住童延的视线,童延踮脚,本能地跳了下,顿时,一直跟在聂铮身边的保镖不露声色地动了一步,迅速挡在聂铮身体面向他的这一侧,接着,几束探照灯般的眼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
童延顿觉索然,有气无力地撤到一边。那几位安保的注意力,就一直送他从草地离开。
别问他为什么远远看聂铮一眼就离开,他也说不清。
十二级台风掀起的巨浪都拍不走他来这儿的念头,可是,更真实的是,他现在并不想跟聂铮见面。是的,就是不想。
可能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