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糟糕。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她探出头，四处张望一眼，很好，没有发现付审言。

    把门开大，她慢慢的挪了过来，又做贼似的合上门，她动作很轻，打算就这么偷偷的溜走。

    得意洋洋的勾起唇，一转身她佝偻着腰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收回，直接僵在了原地，付审言靠在柜子上，环胸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

    很好，又被逮住了。

    姜茶硬着头皮去打了招呼：“付医生。”

    付审言盯着她飘忽不定的瞳孔，她似乎很紧张，手指一直在抠着两侧的裤缝，他盯了半晌，忽地笑了。

    “你喜欢我？”虽然是疑问句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姜茶脸色煞白，不因别的，就因为小护士还说了一句，付审言不喜欢别人对他表达感情，要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宜操之过急。

    所以，她二话没说就拒绝了，“你可别误会，我喜欢的是穆景燚那一款的。”

    付审言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面色又恢复了冷淡。

    他今天似乎有点疲倦，眼窝深陷，明显这几日都没睡好，姿态有些慵懒，脊椎骨却依旧笔直。

    姜茶不好意思占用人家仅有的房间，就想着睡沙发，付审言从卧室里抱出一个被子，她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

    为了表示自己强烈的睡沙发的心愿，她眼神瞪大，很真诚的说道：“我不睡沙发晚上睡不着的，真的。”

    “哦。”付审言说，“本来也是给你准备的，我不喜欢睡沙发。”

    “……”

    哦，那可真是太棒了。

    一夜好梦。

    不过刚刚6点付审言就已经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因为起床气的缘故他都会提早一个小时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打开灯。

    左手抬起揉着睡的惺忪的头发，眼神落在沙发上蠕动的一坨时有些发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带了人回来

    。

    姜茶的睡姿绝对算不上好，还是很奇葩的那种，她全身都蜷成球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截胳膊，不一会她一个翻身被子直接滑落半个，她的腿耷拉在沙发沿上，睡姿彻底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的动作幅度大，可能是不习惯的原因她并没有穿着他的运动裤，白嫩的腿肉就直接展现在空气中，衣服褪到大腿侧，很危险的位置，他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也许是感觉到冷姜茶想把被子盖上，可沙发沿的腿猛地踢到了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直接被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

    揉着自己被撞的已经没知觉的脚趾，她眼泪汪汪的张着嘴就喊道：“妈，我脚疼。”

    付审言有些无奈，这姑娘显然是被家里宠大的，还没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姜茶干嚎了两嗓子见没人理她就停了下来，泪眼婆娑的四处张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好像是跟着付审言回家了。

    果然，一抬头，那人站在不远的地方沉默的看着她，她一把擦干脸上的泪水，笑弯了眼：“早啊，审言。”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与鼻音，软糯糯的，像是他吃过的水果糖。

    付审言沉默的从茶几的下面摸出医药包，从里面拿出几瓶药水，然后强硬的掀开了她的被子，她缩着脚，不自在的想往后面藏。

    付审言钳制住她不安分的双腿，又抓住她的脚，给她涂抹了点她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膏，空气中弥漫着药膏刺鼻的气味，她皱了皱眉。

    付审言很沉默的一点点的给她涂上去，认真又专注，像是在对待什么工艺品，姜茶咬牙克制住自己想叫出声的冲动，欲盖弥彰的说道：“没关系的，我不疼，一点也不疼。”

    低着头的男人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洞悉一切的瞳孔看的她有些心虚，他神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被看的莫名奇妙就听他开口：“哦，一般人瘀血肿了都会疼，可能你是个奇葩，或者你的皮太厚。”

    “……”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会失去我的，你的小仙女不想理你并向你放了个屁。

    事实证明，付审言的话是对的，强行逞强的后果是明明脚疼的要死，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

    姜茶给祝空冕打了电话，虽然她也想住在付审言这里，但是两个人实在算不上熟捻，她不过是单方面的纠缠着他，过度了就显得无理取闹。

    或许是受了大雪的影响，祝空冕来的很慢，这老男人也住市中心，最多不过20分钟的路程，他却用了两个小时。

    祝空冕收到姜茶分享的地址到了付审言门前按了按门铃，一看到他姜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能那么慢，老男人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头发用发蜡梳的一丝不苟，上身穿着高领黑色毛衣，修身西裤，外面套着一个大风衣。

    她见以为常的翻了个白眼，装嫩。

    “你怎么那么慢，我还以为你因为妨碍社会交通被请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