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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对的吗?”因陀罗说,感到不悦,也有点莫名其妙地害怕。他抽出了一直贴身放着的金刚杵,“我肯定能拿下一个国家!”
伯利不笑了。他看着因陀罗,清澈的眼睛里蕴含着难以诉说的痛楚。“是啊,”他说,“我已经让你失去它了。”
风声擦过因陀罗的耳边,他几乎是出自本能反应地躲过了那一击,他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到伯利站了起来,手里提起了长矛。
“喂!!”因陀罗喊,“你疯啦你!”
“你依旧在做梦……而我的梦还差最后一点醒来,我还有一个执念。只有一个!”伯利说。他又出手了,这次差点把因陀罗穿个透心凉,因陀罗在地上狼狈地滚翻闪过,“妈的你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他吼着,感到又气恼又伤心。为什么自己救助过的人最后全会变成他的敌人?
“从个人意义上来说没有,我甚至应当感谢你,”伯利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与你对决吗?从我还是个孩子开始,我就时常幻想有朝一日,能与你,最英雄的你一对一决战,完全遵循武士规则,依靠实力,至死方休。多么遗憾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只能在战场上像猎杀大象一样猎杀你,或是借助魔龙的毒气夺取你的宝座!但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我面前,这是命运也好,时轮的赠礼也罢,接招吧!”伯利喊。
“你疯啦!”因陀罗喊。
伯利没说话,手里的长矛犹如毒蛇闪电。夕阳下沉的猩红光线给他镀上一层金红的盔甲,因陀罗觉得对方仿佛变了一个人。不是那个话不多的、谦恭有礼的流浪武士,而是从头发稍开始燃烧的非人间的魔神。这魔神血液里燃烧着火焰,野心比天空更高,会站在海洋底部,伸出手掌遮蔽日月运行。他就是战火的化身,争斗的形体。
因陀罗用自己的金刚杵格挡着,他完全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他渐渐不再恐惧,也忘却了惊讶和恼怒。本能取代了思考和情感。与生俱来的怒意和战意蒸腾起来,血脉在鼓动着,成千上万的军队在他的血液、他的呼吸里呐喊。
眼前这个人的确是他的死敌,他们的搏斗从亘古就开始,从未休止,也无法休止。
他吼叫了一声,举起了雷杵。他的脚步变得如此沉重,当他朝伯利大步冲去的时候,大地在他的步伐下颤抖,附近的山岳河川都发出了哀鸣。
“来得好!”对方叫道。
他们碰撞到一起,犹如天空中两座乌云之山相互碰撞。
他们的搏斗很快就变得失去了控制,如此激烈,如此狂热,在那浑然忘我的境地里,因陀罗只记得自己在愤怒地大笑着,天空雷鸣电闪,他们如同森林里两头疯象彼此厮杀。他们踏碎了岩石,撕裂了地面,他们武器碰撞出的火花燃烧的流星纷纷坠落地面,令被他们身体里散发的热气烤干的大地立即熊熊燃烧起来当他们其中之一抓住对方朝远处扔出去的时候,他们沉重坚硬的身体就会摧折山体,大地也随之摇晃。他们的身形变得比树木更高,比山峰更高,如此骇人,却又光彩熠熠,尘沙之雨从他们的身体滚滚而下,他们成为两个奔腾咆哮的大洋,执意吞没对方。
趁着夕阳的最后一线光芒,萨蒂在房间里整理着自己的衣箱。
她把一些首饰拿出来,一些放回去。一些衣服仔细洗过,折起来放好,一些收回衣箱的底部。整理的工作她已经做了好久,但她还是缓慢地做着这些事情,因为她觉得自己如果无所事事,一定会开始思考。
她漫无目的地想,是不是从前塔拉也是如此呢,总是蜜蜂一般忙里忙外,她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却还要让它更加井井有条,她是不是并非由于母亲死后她必须这么做,而是和现在的她一眼,不能停下来呢。
萨蒂的手摸到了一截柔软光滑的布料。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朝霞衣。它被她塞在箱底,但依旧如此光芒四射。
萨蒂站起来,脱掉衣服,把朝霞裹在了身上,然后从镜子里照了照自己。这件衣服的确美不胜收,看上去十分适合新娘穿戴。
除了她之外,现在每个穿过它的女人都死了。
萨蒂在床边坐了下来,发了一阵呆。
在她床边,金球已经消失,西塔琴上落了薄薄一层灰尘。
她的手又无意识地伸到了衣箱底部,然后摸到了什么微凉的、轻薄柔软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原来那是个花环。它很小,却编成了新娘花环的样子。
它是用难陀那园林的花朵编就的,因此永不会枯萎,现在还显得新鲜娇嫩。萨蒂注视着它。她想起来了。那还是她还是个小姑娘时,会和女友们一起坐在草坪上议论那些王孙贵族们的容貌时,和拉克什米一起编成的花环。那时她想着有朝一日会把它挂在自己心爱的男子脖颈上,因此偷偷把它藏进衣箱底部,就像藏起一个梦。
梦想在多年后看都是残酷的,它越娇嫩,越新鲜,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就越是毒药和利剑。
不会再有什么男人敢娶她的。她食过血肉,那滋味的甜美和腥臭会令所有婆罗门堕落,毒龙的火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