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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来了。”
季蓝茫然地往后看,首先看见伸长舌头朝她跑来的斑比。
斑比是只名贵的伯恩山犬,病后石曼特意买来给她解闷的。
斑比后面跟着季豐,她所谓的,“哥哥”。
难怪李闵立这样说,她和季豐太容易被误认成兄妹。
季豐手里握着只旋转飞盘。
“给你养狗,不是让你整日晾着它的。”
季蓝不喜欢这种黏人的小动物,当初给石曼个面子,佯装热情地给它起了个名字,劲头过了两三天,就不爱管着了。
遛狗有张阿姨和季豐,他下班回来总会陪它,今天怎么突然埋怨起她。
季豐把飞盘抛远,斑比欢快地追了过去,浑身毛发翻涌。
李闵立看看表,说,“时候不早了,今天的锻炼到这里吧。”
季蓝说,“那我去送送你。”
他们踩着草坪走远,季蓝回了回身,看见季豐蹲在草坪上,两手揉着斑比的下腮,表扬它衔来了飞盘。
走到门口,见张阿姨拿着喷壶浇花,季蓝叫住李闵立,突然抱了抱他。
“谢谢你,李医生,明天见哦。”
李闵立被她举动吓了一跳,季蓝余光瞥见张阿姨浇着花,打探地看着他们。
李闵立毕竟不是容易害羞的年轻小伙,深深看她一眼,笑着说,“明天见。”
季蓝上楼换衣服,出来时看见石曼下班回家了,她摘着手表,听张阿姨拿着笤帚,在她旁边嘀咕什么。
季蓝脸上诡谲地露出个笑容。
第二天的老时间,李闵立照常上门。
这次他带来了两张音乐剧门票,结束时掏出来给她看。
季蓝穿得漂漂亮亮的,出门时被张阿姨称赞:“蓝小姐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
季蓝作戏地看看李闵立,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上了车,她对李闵立就那么多套路了,一路只顾玩手机。
李闵立几次搭话都被敷衍,渐渐也识趣了,只是对她两面的变化一头雾水,满心疑问只能咽回肚子里。
周末的剧院内外来了不少年轻人,等进场期间,季蓝和李闵立在广场上呆着。
李闵立讲起他美国留学时,每周五都要去趟百老汇剧院,他热爱文艺,还未进场,就对这场演出的演奏家们发表了意见。
季蓝对艺术不感兴趣,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里在想念她餐厅的战斧牛排。
突然又听见李闵立惊奇地冲着某个方向,说:“哎,你哥也来了。”
季蓝立刻朝那里望过去,这次她一秒钟内就能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你哥”是谁了。
季豐显然是刚下班,还穿着正装,不过解开了领带,开了两颗领口的扣。
四目相对后,季蓝即刻去看他身边的女人。
很眼生。
但她也穿着正式的制服。
那应该就是同事了吧。
李闵立先起了身,季蓝不情不愿地跟过去。
季豐介绍,“这是李医生。”手朝向季蓝,说:“季蓝。”
她旁边的女人主动介绍自己道:“你们好,我叫席丝。”
她笑容很阳光,看起来是个爽快外向的性格。
季蓝想起来了,季豐和石曼在饭桌上说起过这个名字。
席丝,公司HR千辛万苦从华尔街挖过来的精英。
进剧场的时候,季蓝贴着李闵立走着,问他:“我们的座位在哪儿啊?……哎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你了。”
李闵立又一次纳闷了,不知道她这会儿的变化,又是怎么了。
季豐在后面看了眼她不断往男人身上贴的胳膊,嘴角冷笑着掀了掀。
两对位置选的不一样,都在第一排,位置却隔得远远的。
演出开始,这个那个的调子在季蓝耳朵里都一个样,她的注意力全在慷慨激昂的指挥身上。
突然明白,为什么指挥家总是容易生心脏病。
右侧是数十个位置,黑压压的影子,遮住了季豐的身影。
李闵立出去接了个电话,弓着身子回来时,很抱歉地告诉她,医院有点事,需要他现在过去一趟。
留下季蓝落单了。
她纠结了会儿要不要提前离场,看周围的人听得认真,免得打扰别人,决定再多坐会儿。
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音乐停了也没发觉,同样没发觉,前后左右红色椅子里的人们一个一个起身离去。
她撑着脑袋睡得沉沉。
直到额角被人用手指按了下,她头猛地一栽,惊醒了。
睁大眼,刚才舞台上的一群人和乐器统统不见了,又扭着身子往后看,人都散光了。
季豐和席丝站在她面前。
季蓝仰起脸。
季豐表情有着点嫌弃的样子。
席丝笑着说:“怎么睡着了,音乐剧很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