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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然返回出发时的港口。
因为当她早晨睁眼醒来的时候, 季豐睡在她的旁边, 她把他的手臂当成了枕头,他也甘愿把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整晚。
这一幕是和七年前在快捷酒店217房间的早晨如出一辙的, 所以让她产生了错乱感。
季蓝才打了个哈欠,他就睁开眼了。
他好像早已经醒了, 见她还没醒,就在一旁假寐。
其实已经不早了,不过今天是周末, 他们可以任性地睡到自然醒。
季蓝翻了个身, 把脖子从他胳膊上起来, 趴在床上玩着自己发尾。
她说着担心的话,表情却一点也不受影响,“昨晚又没回去, 石阿姨问起来我怎么说?”
季豐哑哑地笑了两声,说:“就告诉她,你去给她生孙子了, 她会体谅的。”
季蓝握起拳头砸在他肩上。
被子下面她什么也没穿,全身上下只戴了左手的一枚戒指, 克拉数是季豐满满的诚意,硕大的钻石被光一照,白晃晃刺着他的眼。
他挤了一只眼笑起来, 另一只眯得只剩条缝,还被睫毛挡住了。
整齐的白牙是阳光的,嘴边的笑容是有目的的,随后长臂一揽,季蓝一个天翻地覆,乖顺地趴在他胸前。
季蓝腾空看看手上的戒指,伸伸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亲,作为回吻,他的牙齿轻轻磨了磨她的鼻尖。
季蓝也想去咬他的,他却在这时拉上了被子,盖住两人的头顶。
一阵风刮过,季蓝被蒙在被子下方,躲避他让她浑身发痒的双手,惊呼着挣扎。
不过很快她就平息了下来,转换成为游丝一样的喘息。
又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季豐不在床上,她走出卧室,听见没合上门的书房内传来他接电话的声音。
她靠在门口听了会儿。
季豐在和石曼讲话,提及了他们昨晚的决定。
他知道她在这儿,放下手机时,冲门口勾勾手指。
季蓝绕过他的书桌,坐上他的大腿。
他面前放了几分计划书,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下方是属于他的签字处。
她向他手里抢夺钢笔,要往上面签字。
季豊知道她的鬼主意,举起手往她的反方向躲避,季蓝在他腿上重重地一起一坐,表情凶狠:“给我!再不给我就生气了。”
季豐终于放任她抢了去,她俯身在桌面上,按着那张纸,笔尖在纸张上“唰唰”一阵,她捏着它让他看看,自豪地问道:“像吗?”
他签名的字迹缭乱复杂,而她居然能学到八成像,算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季豐有点意外地挑着眉,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他的个人印章。
说到底不是他亲手所为,只能再用别的加持一下。
季蓝看见了又想玩他的印章,他趁早把资料合同什么的都收起来,给了她一张废纸。
季蓝就往上面戳戳戳,他看着她柔美的侧脸,问起:“什么时候偷学的我的签名?”
季蓝说:“上学那会儿,以前不想写作业的时候,我的成绩一直不好,都是被你耽误下来的。”
季豐由着她不讲理,她想着什么似的沉默了会儿,又说:“你的名字,我早就写了八百万遍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被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弄得,像微风抚慰的湖面,掀起了层层的波澜。
*
天冷时季豐的父亲返乡祭祖,这一次,克莉丝汀也一起回来了。
祭祖之后,是季运良的接风宴,两个场合季蓝也都去了。
以往她从未和季豐的这些叔伯打过交道,今天季豐把她领过去,也代表了她的身份。
十多年没见过季运良了,他保养得很好,精神状态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小时候季蓝见了他总会害怕,竟还胆小地延续到了今日,在他面前没人问话就不张口,就算说了,也害怕说错,都要在心里演练一遍才好。
季运良知道季豐带她过来是什么意思,毕竟连克莉丝汀都清楚。
克莉丝汀现在把中文学得很好,入乡随俗,很有大户人家夫人的风范。
并不清楚是不是性情使然,季运良明显对季蓝的态度,不像是对待未来儿媳。
季蓝现在是个大人了,他会多问几句,不过只是些场面话,态度总是淡淡的。
相比起来,克莉丝汀则对她热络多了。
古色古香的包厢面积宽广,除了两桌宴客,还有布菜间、洗手间,一扇山水屏风把空间二分为一,另一面放着沙发和茶几,还有一台麻将机。
知道要来的是什么地方,见什么场面,季蓝穿得规矩得体,头发笔直地垂在身后,发际处一只珍珠发夹是唯一的装饰。
她没戴季豐求婚时的戒指,是在出门时犹豫再三才摘了下来的。
说起来,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她迫不及待地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