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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燕归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其实她已经六百多岁了,且曾经是个魔修。为何是曾经呢,因为如今大抵会被魔修唾弃。
江月脸色一僵,迅速在脑内脑补出了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且绘声绘色地讲给燕归。
“正道和魔道,自古势不两立,怀安仙君挥泪杀了你,而后你复活,是为向他复仇。结果在过程中又爱上了仙君,最后仙君与你两情相悦,二人握手摒弃恩恩怨怨。是不是?”江月问。
燕归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想了想她和陆庭的过去,实在配不上江月这么复杂的戏份。于是她摇头,“倒也没有。”
她倒有些怀念走火入魔的陆庭了,如今陆庭什么也不说,那日问他,他点头。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得让燕归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她心里不太舒服,想着陆庭是不是不大愿意同她有什么发展。可是都为她受噬心之苦了,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被江月同化,也开始想太多。
于是,在每日平静的生活中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陆庭从寒冰洞出来,站在院子里的菩提树下,一身道袍被风吹动。燕归在屋顶上坐着,叫他名字。
“陆庭。”她招手,示意陆庭上来。
陆庭飞身至她身边,他是极喜欢小葫芦的,看了小葫芦许多回。他见小葫芦的时候,脸上表情十分和蔼可亲。这种神情,燕归在她阿爹身上看过。
原来真的成为了父亲和母亲了,燕归这时候才有种身份转变的真切感。
她从袋中摸出两个果子,递一个给陆庭。“我们谈一谈吧。”
陆庭嗯了声,接过她的果子,但是没动。
燕归啃一口果子,说:“从哪儿开始谈起好呢?不如就从我的死开始。”
“我死得好憋屈,大概是因为我阿爹阿娘都不大聪明,所以我也不大聪明,才能遭人算计。希望小葫芦随你,你应当挺聪明的。”她说着就跑题。
“然后呢,我死了之后,你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陆庭看向远处的天空,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不过几年,就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似的。陆庭站在燕山山顶上,发了很久的呆。
“后来呢?”
“常做梦,梦见你。”
“梦见什么?”
“梦见……”陆庭一顿,“许多。”
“再然后呢?你去找风眠……”她没说完。
陆庭微垂眸,吐出一个字:“找。”
从暗川找到丘荒,许多个地方,他要挺足寻找燕归的气息,一丝一缕地收集回来。
……
陆庭说话很慢,几乎是燕归问一句才说一句,这么推着问着,也从白日到了黑夜。清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燕归叹口气,说:“那接下来谈谈别的,譬如说,我们的关系?”
燕归转头看着他,询问:“道侣?”
陆庭眼珠子咕噜一转,而后缓缓点头。燕归啧了声,听起来像她在求道侣似的。她攀上陆庭的脖子,吐息声很轻,“那做点道侣该做的事?”
燕归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挥手从屋顶回到房中,她轻轻地勾过他喉结,而后往上到下巴。陆庭整个人都绷紧了弦,偏生她还没自觉,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问得很真诚:“有什么感觉?”
陆庭背脊挺直,接住她的唇舌,由浅入深。呼吸很急,燕归摸到他背上的汗,记起他的噬心之痛,关怀地问道:“很痛吗?”
陆庭只有闷声,被她缠得太紧,为她噬心蚀骨,也为她勾魂夺魄,像是一面临火山,一面靠深海。
她一面主动勾他魂,一面还要装作菩萨问疾苦,娇声像羽毛,挠过他发痛的心尖。像是穿过记忆长河,抓住他的梦魇,一切都变得真实可感。不过真实可感是瞬间,下一瞬又被抛上云端,置身云里雾里。
在云端的前一秒,燕归堵住他的唇舌,唇与舌难舍难分,后背与胸膛亦难舍难分。燕归紧紧抱着陆庭,指甲在背脊上留下一道道划痕,颤抖中迎接他的心烧。
不知道第几次,燕归趴在他肩上,心想她不该做这种错误的决定。倘若每日要这样肉偿,她骨头都要散架。
虽然如此,燕归还是撑着精神问:“你还痛吗?”
陆庭没说话,轻吻她的蝴蝶骨,一寸寸往上,到耳垂也沦陷入他手,又是一场春日的序幕。
·
有人在春日,亦有人在冬日。东方雪裹紧了披风,加快脚步赶路。她听闻燕归的消息,从前的恨,加上如今的妒忌,简直要把她烧掉。
凭什么?凭什么这种人,也配和怀安仙君在一起?她不允许。
从上次之后,她脾气大变,越发暴躁。她看了眼天色,从侧门混入星辰仙府。燕山没有守卫,是极好混入的。
东方雪在夜色里狰狞地笑起来,她握着拳头,只觉得自己即将成功。
燕归只能死,她无声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