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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们都死了,就劳烦神医请谷外候着的人来收尸。”男人走到床榻边,轻轻勾了勾女子耳边散乱的青丝,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说她要一口漆黑的木棺,简单就好……她想安静的睡会,下葬前也不许我去扰了她……”
赵漪惊讶的捂了嘴,忽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却总也想不起来。
这回轮到麻衣人沉默了。
油渐渐少了,灯里的火苗跳了跳。
“好。”
梦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屋内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连带着扭曲了两个男人的身子。
赵漪却不肯离去,想追在他们的身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跑出门去,穿过走廊,看到了简陋的小茅屋,地下的暗室……以及外面辨不清的幽幽山谷,却怎么都追不到两人的身影。
这里的夜又冷又黑,赵漪打了一个哆嗦,眼前光景巨变,又回到了那间屋子。
倏尔她躺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周身的骨头如碎了一般疼痛。
而麻衣神医就和黑衣男人站在桌边说话。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角的余光却能瞥见自己裹了一件白绒的袍子。
而他们说的话,是不是之前那些,怎么也听不清楚。
赵漪不知道自己逗留了多久,总之在她醒来之前,都困在这个梦魇里无法解脱。
日上了三竿,绿翘打了洗脸水进来,还见得坐在窗边的赵漪一副恹恹的模样,忙拧干了帕子上前。
“是不是昨个歇的太晚了,怎的脸色如此苍白?”
赵漪摇摇头,望了望铜盆里清澈的水面,上面倒影出一个女子肤白美姝的脸来,修项秀颈,琼花玉貌,因怀着心事,如烟美目还透着股楚楚可怜。
她洗了把脸,冷不丁的问道。
“绿翘,这几年来,我可生过什么大病?”
绿翘正举着梳子给赵漪梳妆,闻言苦思冥想了起来。
“不曾啊,就是前几日中了暑热,整整睡了一天,可吓坏了老爷和夫人。小姐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要唤大夫来瞧瞧?”
“无事。”
“啊!夫人曾说过,小姐五岁的时候感染了风寒,生过一场大病呢……”
绿翘后面再说了什么赵漪没有在意,她摇摇头,确定梦中的事还未曾发生,许是前世的一部分。
可为何她怎么都记不起了呢?
还是……只是一个虚妄的梦?
不会,若只是虚妄,为何梦境的一切又如此真实,她可以描绘出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无论如何,赵漪可以肯定的是,梦中的男人她一定认识。
下午薛氏派小荷来传了话,说是罚了赵清屋中的一个老嬷嬷,连带着有两个一等丫鬟也被贬为了三等。
赵漪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得桂嬷嬷从前院来,神色焦急的说赵清跑到老太太那里闹了,连老太爷也惊动了……
入了夏以后,天气渐热,除了晨昏定省外都不曾出门,成天躲在屋内的凉塌上避暑,如今府中的事情一出接着一出,也由不得自己愿不愿意,她整了整衣衫便带着绿翘朝祖父的院子赶去。
到的时候父亲母亲,祖父和祖母林氏都在。
赵清正趴在林氏的怀里哭的伤心,祖父在一旁板着脸不说话,倒是薛氏一直软声细语的安抚着。
赵漪一一见过安以后,规矩的站在了一旁。
气氛有些诡异,赵恳咳嗽了一声,先呵斥了一句:“罚了几个下人而已,也值得你又哭又闹的,没个规矩和样子!”
赵清恨恨的看了赵漪一眼,又顶了赵恳几句:“为什么要罚我的嬷嬷,那可是我的奶嬷嬷!凭什么?怎的姐姐嫁的好,就是你们的好女儿,我被抢了婚事,就不再是赵家女儿了吗!父亲忒的偏心!”
林氏年纪大了,脸上的皱纹很深,唯有一双眼睛还精神,拍了拍赵清的后背:“哎呦我的心肝宝贝,把祖母的心都哭碎了,不就是一门婚事吗?祖母觉得齐王府家的二子不错,刚擢升了副都指挥使……也是王侯……”
话未说完,赵清就摇起了头:“一个异姓王爷怎比的过真正的王府?再说那个齐玉跟姐姐不是……”
她话说了一半,只见林氏瞪圆了眼睛,自知失言也不再说下去。
林氏又忙道:“那林侯府也不错,算起来,还算是祖母的半个远亲……”
赵清撇了嘴:“说来说去,就是不许我嫁入王府!不就是太后的义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义女怎么不封了郡主,与王爷变成了义兄妹,传出去好听吗?”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林氏只能无奈的对薛氏道:“嫁一个也是嫁,两个也是嫁。既然清儿想嫁入王府,不如你去跟王府的人说说,就让两姐妹一起……”
第9章 家事
薛氏一听她这耳根软的婆婆出的主意,面上笑容不变,嘴角却微微抽了抽:“娘,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