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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声刀剑相接的声音,窗外夜色就重新安静了下来。
楚成谕拍了拍林戈的背,“睡吧。”
林戈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明。
第二日,林戈醒来时身旁的楚成谕已经不见了,她起身出门,看到十三在院子里。
林戈扫视了一圈四周,十三看到她,说:“他们在审问昨夜那人。”
林戈点了点头。
十三靠在树边,挑了挑眉说:“看来是我小看这位妹夫了。”
昨夜他先说离开,却是并未打算真正离开的,他和林戈算到了昨夜不会安宁,但没想到,他听到动静,才走到门边,那人就被楚成谕的人制服了。
“昨夜不过是试探。”林戈说。
树下的石桌上准备了笔墨纸砚,林戈走到桌前坐下。
今年秋季不知道为何干燥得厉害,第一场秋雨迟迟不下,早晨的天气带着凉意,却只让人觉得拂去了一身的燥热,心头宁静下来。
林戈执笔,却迟迟落不到纸上。
十三问道:“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
黑色墨水晕在纸上,林戈忽的抬起头来,说:“他左眼下面,有一颗小痣。”
脑子里一旦有了这个印象,就再也挥之不去。那颗痣,衬着那双眼睛,无端的让人觉出悲情。
“三十年前的严州,发生过什么大事吗?”十三忽然问道。
“不知道。”林戈说
十三摇了摇头:“只怕是只有那位老知府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林戈手上的笔一顿,显然也想到了。
“我去衙门一趟。”十三说着就要走。
林戈却阻止道:“不。”
十三停住脚步,不解的看着林戈。
“先去找那位老知府府上的人。”
十三想了一会儿,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且等着。”十三出了院子。
林戈坐在桌前画完了那双眼睛,她看了一会儿,拿着笔轻轻在左眼下面点了一颗小痣。
但也仅此而已,这张画像也只能画到这里了。
她把画像放在桌上,起身去隔壁院子,正好碰上楚成谕三人从后面的小门回了前院,楚成谕看到她,快步走到她面前:“起了。”
林戈点了头,问:“怎么样?”
楚成谕却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先用早饭。”
林戈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几人在桌边喝了粥,楚成谕才对林戈说:“口风很紧,但问到了些东西。”
“三十年前,姓李。”
梁行摇了摇头,叹气道:“且不说这严州城有多少姓李的人,三十年前的卷宗,要找到何年何月去?”
林戈却说:“不需要找卷宗。”
梁行一愣:“为何。”
楚成谕略一思索,明白了林戈的意思。
秦岩想了一会儿,也知晓了其中关节,他对梁行解释道:“能让三十年前的严州知府时隔多年还记挂着的案子自然不可能是小事,既然不是小事,那严州城的百姓肯定是知道的,既然有了时间,也知道了姓氏,去找个严州城的老人家询问一番便知晓了。”
但秦岩又叹了口气:“但只怕,若是一桩冤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想翻案,很难。”
楚成谕和林戈没有说话。
梁行恍然大悟,说:“那不是正好,咱们隔壁不就住了一家人,我记得他们就是严州本地人,家里有个上了年岁的老者。”
几人上门去拜访,见到那位老人,老人看起来已经六十岁了,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听到楚成谕问他的问题,眼睛瞪了瞪说:“什么?姓李的?没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李家的案子。”
秦岩低下身子道:“老人家,你再好好想想。”
老人家十分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他神情不似作伪,楚成谕和林戈对视一眼,心知他确实没有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
瘫了。
第39章 三十九
楚成谕神情动了动,重新问道:“那老人家,你可还记得,三十年前严州城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大事?”那老人正在回想,院门外老人的儿媳妇从外面进来,挥了挥手说:“不记得不记得,我爹年岁这么大了,三十年前的事哪儿还能记得清楚。各位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很显然是不想谈及此事,他们几人对视一眼,见老人家也闭上了嘴,露出不愿多说的神情来,只好先离开再说。
几人走到门口,听到后面那妇人抱怨道:“这都过去三十年了,还有人来打听这晦气的事情。”
林戈神情一动。
楚成谕握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几人回了旁边的院子,梁行摸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晦气?能有多晦气的事情让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记了这么多年?”
秦岩却否认道:“旁人觉得晦气的事其实大多与他们自己没多大关系,很多事情就是以讹传讹,传的人添油加醋说一番,本来没多大的事,到最后也成了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