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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之心,只有华柔柔的心此刻逐渐沉入冰封的湖底,却又如冰水般澄澈——她父亲所在乎的,无非是权势。
那日,最后的一抹阳光之下,他跪拜在她身前,“桑桑的话,我会管教好她,她进宫,必当服侍好帝后,绝对不会让她影响到你的路。”
原来有些事情的出现,罪恶的源头在这里。
“那便入座随意吃些吧,也没为你特意准备什么。”父亲眉头释然,仿佛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就应该要被她所接受。
“父亲,”华柔柔捧起小碗,难得地故作亲近道,“父亲有什么事,不妨细细说。”
“柔柔,你昨晚是否又因为父亲赞许桑桑的表演而烦恼?”
华柔柔神色镇定,淡然地拾起碗筷,“这不至于,她的琴调音那几下似乎都没有调准,影响了后面的发挥,我还有些为她遗憾呢,幸好她今日不在,有些话如若是当面说,我也怕伤人。”
“父亲知道我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得罪的人总是多些,父亲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华陆郑重道,“皇后要去民间视察,说是要找名门的一些闺秀,我想着你是我华府最适合的人选。”
华柔柔脑蛋里莫名想起了那一年,她压根没有吃这一顿早膳,也没有机会接近皇后的机会,这倒给了华桑桑机会,不说出什么风头,至少也笼络了人心。
“我自然是想去的。”
“那便好。”华定拖开坐席,平稳地拿了筷子,有些惊讶于女儿的变化之快,不过,朝堂的万变之势告诉他变化不过就是常态。
女儿有心向皇家靠拢,说不定也是好事。
“父亲为华府多争取了个名额,你总不介意带着妹妹一起去吧?”
“有熟人相伴左右,打开话匣,也好免去疲劳,是难得的好事啊,”华柔柔始终微笑着,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就是不知道妹妹知道我去,会不会不大情愿?”
*
华桑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果真是不情愿。她本已算好出去的其他人物,如何结识又如何引旁人的目光,她自以为能安排处理得十分得当,偏偏多了一个华府嫡女,总是影响阻碍她前行的路。
她和陪着自己长大的何姑姑道,“姑姑,我觉得不能给这种人机会,她已然出身这么好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难不成咱们难得出个门还要时时看她的脸色?”
这位何姑姑,原名何彩屏,与华桑桑亲生母亲一起长大,原是洗衣养马的,一朝华桑桑的母亲在外院被养起来,她自然也就有了靠山。
可谁知,原本以为那华桑桑的母亲安茹走了运,却没有想过真有机会进华府时却偏偏得了恶病,一病不起,她想着人生的机遇也就差不多了,却不想峰回路转,好在华桑桑的脚步坚定,处理完她母亲的事,就带着她一起进了华府。
何彩屏前半身向前倾着道,“我们小姐随意想个法子就是,她忤逆老爷被禁闭在宅子里也不是一次两次……”
何彩屏的眼神也无不是暗示与期盼。
而这一位华小姐的手段也是向来干脆,她不需要多一点怀疑。她内心现全神贯注的是,如何让自己的这张容貌保持得更久些,久到可以吸引住这一家主子。
而不是,让她何彩屏三十多岁,还要不断想着未来的归途在那里。
这位华小姐不是对她不好,只是女孩子,总要嫁人的……她总不能一辈子跟着华桑桑,她也应该为自己多想想。
华桑桑未察觉过何彩屏的这一层心思,便柔声到了别。来到庭羽轩的片刻,正值中午最烈的骄阳,她耐着性子找人通报,却不料,这一日,华柔柔都在府外。
她总想着她有回来撞见的时刻,于是就这么一直地等待着。
她不介意这张脸晒得更明显些,至少,父亲也会多心疼她一点。
*
华柔柔在府外的时光,安逸而平静。
她选了一家清茶的地儿,独自煮了两壶茶水,招呼了阿瑶,还有还活着的阿逸。
阿逸不如阿瑶多话,平时也总是默不作声,找她做事也总是一张拘谨着的脸,却在她假孕的事情暴露以后,毫不犹豫地为她承担了一切。
有些牺牲,是从她的贪念开始的。
阿逸最后的时光里,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去看她,可是每当耳边出现——“是奴婢找的太监让娘娘被称之为怀孕,是奴婢一心想要成全娘娘的心事”之时,她有着说不清的彻骨的内疚。
可那个时候,她是太子妃,不仅是太子身边的女人,也应该是一个诚实的榜样,就算见阿逸的最后一面,她也没有能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阿逸,阿瑶,今日我找了茶楼有名的先生,我们便一起学学品茗。”
阿瑶一脸天真,“我们学那些干什么,小姐是想嫁人才要学的,我们跟着小姐,又不用嫁人。”
阿逸则是在一旁听到“嫁人”这一词时羞红了一整张脸。
上一世,那张羞红稚嫩的脸蛋,很快,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