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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到华府后门之时,她见外院的一堵墙,终于找到让慕小小有些暂时可以倚靠的地方,她想暂作休息,微微缓口气来。
夜愈发幽深。
短短的一路走得漫长,而隐没的银河的星光,终是没有落在她的肩头。
这哪里是去找她玩闹,分明是找一个处理后续事宜的傻子。
她扬起额头,试图扭转脖子来缓解不适,可不知这到底是深夜的幻影或是自己视线的模糊。
华柔柔困倦地揉着眼——
倚在墙的那头的那个人,是他。
月光最擅长欺骗,把他的棱角磨平了,柔和得不像话,皎洁地映在他的胸口,直到褐色丝线的情态显露出来,勾勒出的是一块石头,一块隐隐约约看似顽固的石头,华柔柔觉得,那才是他的风格。
他懒洋洋的目光终是落在自己身上,周遭一片沉寂,他似乎就停留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等着自己。
直到她硬着头皮向前,也没想好如何辩解。
深夜,如同呓语那般胡乱道,“小小非要拉着臣女出门,臣女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骗了出去……”
对成煜来说,亥时将尽,子时起便又是新的一天,但就是与七夕毫不相干的一天了。
抛开公务,独自沉默走过深夜,来到这里——
可能不止是听她说“臣女本打算留在院子里”,而是想告诉她,继续肆无忌惮地站在他身边吧,以任何她喜欢的名义。
可不知如何,他如何都难以宣之于口。
只好借着被他在墙边即将踩碎了的月光,朝着她的额头缓缓靠近——
而她的辩解忽而也停止了,呼吸停滞在那一瞬。
他胸口如何翻涌,都影响不了他淡然平稳的下巴凑近她的额头。
再靠近一点——
“华柔柔,这个男的长得好像太子爷哎!”
醉醺醺的慕小小从墙边坚强地爬起,赶到华柔柔身后,指着成煜说。
华柔柔这时只觉得恍如隔世,也不知道自己慌乱地在解释些什么。
“原来就是太子,看着这臭脸和太子一模一样呢,那个太子殿下啊,能不能劳烦您把束发冠拿下来,给咱们小姐妹看看……”
华柔柔几乎下意识地捂住了她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成煜: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打扰我们的七夕夜?
慕小小:不是我……喝醉了的人不算人……(艰难求生ing)我就是单纯想看到底是不是秃头……
#既然额头吻不行,那就换个开始的位置吧#
第18章
*
华柔柔只盼望着他什么也没有听到,而或是听到后自然的不明所以。
她所记得的有关他的一切,本就不该在外人面前讲,更不能在他面前展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慌张的,别扭的,不安的。
她不想回溯过往,映照在今日的他身上。
今天他于月光之下,靠近她的那刹那,那下巴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她仿佛感受她所做的一切疏远,徒劳而无功,化作烟灭了。
他向来擅长不动声色地蛊惑人心。
她似乎从没有这样细细地看过他,又或是从未有这样的时机。
他眉额骨很高,眼窝自然徒增深邃感,而眼睛细长,瞳孔上方有三中之一被上眼皮所覆盖,眼尾稍稍上翘,与桃花眼似醉非醉不同,没有迷离与恍惚,更显笃定与果断。
可那流露几分神仙俊秀是眼神的压迫感也无法遮掩住的。
只是慕小小说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她又恐牵连旁人,慕小小的兄长在朝廷当差,能力出众,官位也不小,正值升迁的好时机。
直到他的视线再次聚集于她的慌乱,成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风淡云轻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一笑而过,仿佛纵容了所有,好似看穿了她的心。
“走吧,夜深了。”
这时她方知他的笑意渐渐淡薄,他们一如既往。
他立于她身侧,送她到后门前。
他至始至终没有多问一句。
在她习惯的沉默里,尽量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直到离别的时刻——
他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孤要去西北面述职,也要视察下军中的纪律,你要是有什么事,找仲景带话给我。”
“好。”她应下了。
却不知他为何还在原地不走,似是期待她说出其他什么话来。
也是,这就是普通的客套,她怎好意思就这么接受,原先那触不及防的靠近,她就不应该多联想些其他什么。
“太子放心,臣女这便带小小回去,之后,也不会做多打扰。”
边说着,她边扶着慕小小推开了门。
*
次日,初醒,送别了“此觉舒适”,“昨夜尽忘”,“依依不舍”又要“珍重离别”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