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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英怡仍微蹙着眉头。
喻宝昀说:“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使用什么方法手段将旬言套牢在身边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说。我想告诉您的是,当她发现把旬言送到您手下,让他成为粤诚的开拓者能换得您对她的赞许和夸奖时,她就把旬言当成了一艘快艇。她在大海里翻腾了二十几年都没能游到您的身边,可和旬言绑在一起,她可以全速前进。所以她才能忍受旬言的冷暴力,与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听到这里,您可能想说,她是您的女儿,这世上每个妈妈,都会疼爱自己女儿的。您只是因为工作忙碌,对她的关心不够而已,心底里其实很爱很爱她。我相信这是事实,因为我的妈妈,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喻宝昀看了喻旭良一眼,发现他表情有些凝重。这是她第一次在他们两人面前提起荔枝,她不晓得他们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反正她有些难过,但仍坚持下来继续对张英怡说:“我妈妈对我的期望和你对心洁的完全不同。她要求我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考第一名、上名校、当班长、拿奥数比赛冠军,等等等等。我有时会想,如果她一直平平安安活着,可能我早就跟她吵翻天了。因为她和您一样,忙着赚钱养家,忙着让自己更忙。她从不会坐下来认认真真听我的心声,她觉得我是个孩子,孩子就应该、也只能听妈妈的。她没有机会看着我长大,而我除了在每次取得成绩时得到她的表扬外,也同样没有机会与她谈谈我的开心与难过。”
喻宝昀发现张英怡的眼底里腾升起了一丝雾气,她摸不准这一丝雾气是否因为荔枝而生。她稍稍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认真的说:“心洁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您作为她在这个世上最亲、最在乎的人,难辞其咎。”
喻旭良没料到喻宝昀会大胆的指责张英怡,只觉得不妥当,立刻喊住她:“宝昀!怎么跟你阿姨说话的?”
张英怡反倒很镇定,表示:“让她说完。”
喻宝昀承认自己的口气有些锋利,但她只是想让事情朝好的方面发展。她定定看了张英怡几秒,随后接连提出疑问:“您最近因为公司的事很忙碌,不顾身体,想要稳住大局。所以我猜想,您一定没有跟心洁好好聊一聊吧?您让她在家里思过,您想过她要怎么去思考自己的过错吗?您关心这个‘过错’是怎么一步一步酿成的吗?您知道您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此时此刻内心有多彷徨不安吗?”
张英怡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只能无力的摇摇头,坦白说:“我确实不知道这些。”
喻宝昀认为话已至此,没有再多可说的了。她最后表示:“刚知道她做的这些事的时候,我很震惊,也觉得应该要记恨她。可是我一点都恨不起来,我同情她,更希望她能从困境中走出来。”
晚上,喻宝昀将这一过程复述给阮绍祁听。
他笑道:“如果我是王心洁,听到你为我说这么一番话,简直要把你当成圣母玛利亚看待。”
她自认为:“我觉得她还会记恨我很久。”
他宽慰她:“人的转变往往是一念之间的事。也许她明天就会来找你抱头痛哭一场。”
她大笑两声并睨了他一眼。
他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圈到自己怀里,突然正经起来说道:“跟你说件事。”
她抬头看他:“说。”
他道:“我妈下个月初会来中国。”
她算算日子,下个月初已经接近年关。她问:“在这边过农历新年吗?”
他摇摇头,说:“她就到上海待几天。”
她又问:“那你的意思是?”
他低头在她左眼上吻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趟上海。”
她很快回答他:“好啊。”
他十分高兴,说:“她很想见见你。”
她亦表示:“我也很想见见她。”
(11)
(11)
喻宝昀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迎来了与王心洁之间的拐点。
周六,她与钟小艾两口子去提车。办完所有手续后,她找了家咖啡馆消磨时间,等着阮绍祁忙完正事来接自己去蒋官组的饭局。
她昨晚被阮绍祁折腾到凌晨,感觉刚闭眼,又被钟小艾的电话催得起了个大早,到这会儿实在犯困。而这咖啡馆价高人少,座位之间离的稍远且有书架之类的摆件相隔,隐秘性和隔音效果都不错。她随便点了杯咖啡,靠在舒服的沙发座上没两分钟就眯着了。
这一闭眼闪过去多少时间她没在意,反正被耳边突然间连续传来的争吵声闹醒时,她感觉自己还没睡饱。她忍不住怨愤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王心洁和一个潮人装扮的男人正在发生口角。
他们的声音并不特别大,但两人都是面红耳赤的模样。那潮男讲话的速度看上去非常快,明显是处在上风。
喻宝昀下意识认为不应该让王心洁发现自己,因为她总是撞见或撞破王心洁的糟糕状态,这必然会加深她们之间的裂痕。她缩回沙发里,竖起耳朵想听清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