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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想着,狭长的凤目眯起,似乎已经想到了未来出门喝酒拿不出银子的场景。
倏地,他眸光微凝,冷声吩咐:“停下。”
胥归很快将马车停到街边,透过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萧肃原本舒展的眉紧紧蹙起,他死死盯着街的另一边从书肆里走出的少年,仿佛还能从那少年的脸上看出别人。
“胥归,回府。”萧肃低暗的嗓音沙哑,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刚回府邸,管家还惊讶于他们出门未多时就回来,岂止王府大门刚合上,萧肃高大的身子微晃,倏然就要往前倒,跟在身后的胥危慌忙几步冲到前面接住他。
短短几息,萧肃额上布满了细密汗珠,脸色灰白,渐渐失了血色的唇畔赫然有血流落,他半垂着眸,似乎随时要昏厥过去,他握着胥危手臂的手也渐渐失了力道,就在胥危以为他昏过去之时,他手掌猛然用力,竟是挣扎着抬起眼,“莫要告诉小酒......”
“王爷!”胥危手脚冰凉,与飞身而来的暗卫将萧肃送到正房,另有暗卫则赶紧去找王府惯用的太医。
“是内毒?可还没到日子啊。”听了楼太医的话,胥危呆了。
楼太医抚着下须,烦躁的将几根白毛抖着手扔出去,“的确是不该,他做什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啊,王爷从昨夜始,心情就一直极好,出门前还好好的,师兄?”胥归又慌又急,不管怎样,内毒发作提前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攥紧拳头,眼巴巴地问楼太医,“提前了,是不是对主子身子的伤害更大?原先服用的药还能用吗?”
“伤身是肯定的。”楼太医想到他身上的内毒就一阵头疼,再找不到替换的药,现用的药药性渐渐会对王爷体内的毒素无用,然新药难找,彻底根治内毒的解药更难找。
楼太医取出银针,准备施针替萧肃压抑毒性,胥归和胥危则去为摄政王准备药浴,出了门,胥危捏了捏眉心道:“王爷明晚的宫宴约莫是去不成了,得想个借口告假。”
“王爷是突然昏厥?明显严重了......”胥归喃喃,“王爷之前可说了什么?”
“直说不让瑜瑶郡主知晓。”
胥归想到昨晚,再转身瞅瞅紧闭的房门,握了握拳,头一次违背主子的心意,“不,让郡主知晓也没什么,王爷将郡主放到心尖上,如今王爷倒了,郡主也该知道,只不过,咱悄悄的,就假装消息是不小心透露的。”
王府里不是没有云川王安插的人,虽只有一个,但来的那一日阖府上下都知道了,云川王恐怕以为王府里暗探不少,岂止王爷压根不是能容忍别方势力暗探的人,早已清洗干净。
而云川王安插的一枚暗探,不仅被破天荒的留了下来,府里的护卫、暗卫等人都与之交好,常常绞尽脑汁的用不经意的态度给那暗探点料,也是煞费苦心了。
景宁宫内,云靥自得知这一消息后就怔怔不言,哭得无声无息的,祁敏月没听见流月的话,见她这般模样,自然是担心不已,然她又不好问出了何事,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她。
云靥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忽的抹了把眼泪,抬眼看向祁敏月,“你多留一会儿,我同你一块出宫。”
“哎?好。”
眼含忧虑的祁敏月被迎到侧殿喝茶,云靥进了小书房,连喝了两盏茶,仿佛如此就能压抑下情绪,流月不忍见她如此,安慰着说:“王爷不会有事儿的,您也别太着急。”
“我着急什么,我不急。”云靥一手揉不住抽搐的眼角,另一只手翻着面前的瞿都京畿图,话是如此说,可她微颤的指尖和嗓音无一不在诉说她的心慌意乱和害怕。
努力深呼吸稳了稳情绪,她点了点地图说:“给都指挥使言大人捎句话,让他增兵巡卫京畿各处,尤其是要塞,还有驿站,如今敕勒小国的使臣在那,未免他们生事,即便他们说我大萧限制他们人生自由也看守严实了,最好莫让他们出驿站的门,不是要投诚么?我就瞧着他们的态度!”
“明晚的宫宴......我、等我先去看看,再说罢。”交代完事儿,云靥坐在宽椅内,一时有些茫然,自入宫到现在这么久,经历的事儿也不少,可她从未害怕过,甚至敢和太皇太后撕破平和的面纱,因为她知道身后有赫连家,有萧肃。
然她是不敢轻易寻求长姑姑和阿爹让她带到瞿都的势力的,她生怕给赫连家带来什么不好的言语,可萧肃......她或许很久以前就信了他的话,所以任性的往前走着,从不畏惧摔倒,她知道,总有一个人在她身后紧步跟着,看似闲庭散步,却随时准备好在她趔趄之时上前扶住她。
可现在,萧肃忽然晕厥了,她也不知究竟是何缘由,也不知现今究竟是何情况,这让她心中惶然,害怕,种种猜测充斥在她的脑海里,每一种猜测都像一根细针毫不留情的戳着她的心口。
“阿些,替我更衣。”这么干坐着猜测会把自己逼疯,云靥决议去摄政王府走一遭,并非不信流月的话,只是,她必须要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祁敏月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