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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以这副让人难以信任的壳子贸然插手,但现下离医生到场还有许久,难不成叫她见死不救?只能拼一把,若是得到了信任,当然能行她的职责,若是患者家属实在不同意,那也只能说是命数。
赵露暖对赵老夫人并无太多感情,此刻的心态,跟看着一个寻常患者差不多。
或许生为医者,手上几乎可以说是操控着他人的生死,所以骨子里本就带着些淡漠和高冷。
傅轻灵忽然上前一步,端过了那药盅。
赵露暖没反应过来,诧异地看过去,只见傅轻灵面向众人,唇色苍白,温婉的面容透着几分疲惫,更多的却是坚定。
“既然如此,请各位做个见证,我愿与母亲共分这一盅药,喝下去之后,是毒也好,是药也罢,我与母亲共生死,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
说着,傅轻灵素白手腕一翻,从桌上拿了个瓷杯,从药盅里徐徐倒满一杯。
“娘!”赵露暖吓了一跳,忙抬手摁住傅轻灵的手腕。
好端端的人,药怎可乱吃,一旁众人也都是这样的反应,看着傅轻灵的眼神,几乎觉得她疯了。
怎可这样纵着孩子胡来?
傅轻灵眼神微敛,从赵露暖身上扫过,如同柔柔的水波经过,宽和温厚。
“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害人的。”傅轻灵冲她微微一笑,抖开赵露暖的手,仰着脖子将那一杯药喝了下去。
赵鸿毅看着她动作,嘴唇颤了颤,眼神却是闪躲地偏向一边,默然不语。
傅轻灵抹去唇边药渍,转身扶起了还在不停抽搐的赵老夫人,对赵露暖道:“来,暖儿,把药倒出来。”
屋中众人面面相觑,却不能再上前劝阻。
赵家主母都以身试药,且说出了那番一切后果由她承担的话,他们还怎么好阻止?
赵露暖反应过来,赶忙拿瓷碗把药倒出来,滤过了药渣,掰开赵老夫人的嘴,徐徐送进去。
一碗药见了底。傅轻灵用袖子擦去赵老夫人嘴边流出的药汁,抬头看向赵露暖,目光柔和:“然后呢?”
竟是全然信任的语气。
赵露暖呆了一下,忙说:“哦,然后,把祖母放下来,捂牢被子,关紧门窗,让她发汗,平肝火,去风邪。”
傅轻灵点点头,依言行动,又差人关紧了门窗,正要关大门,屋外急匆匆冲进来一匹骏马,马蹄踢开门扉,竟是直冲进来,若是缰绳拉得晚一点,几乎要冲进内屋来。
“吁!”赵泉喝了一声,将被他颠得七荤八素的御医接下来,几乎掐着人胳膊肘给送进了屋里,“徐御医,快看看,我祖母如何了?”
徐御医年纪不轻了,被颠得直翻白眼,这年轻人粗鲁地把他搬来搬去,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但还是晃晃悠悠地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一边整理着被差点摇匀的眼珠,一边将手搭上了赵老夫人的脉搏。
“怎么样?”赵泉按捺不住焦急地问。
他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现在屋内众人正用怪异的、心惊胆战的眼神盯着他。
这个比其父还要手段刚硬许多的大督统,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祖母被自己嫡妹逼着已经喝过了一轮莫名其妙的药,他母亲还以性命做担保……会如何?
徐太医摸着疏白的山羊胡,眯着眼睛,长长“嗯”了一声。
“肝火之症有平息现象,病人发汗,是为好转,赵老夫人福大命大,并未卒中,好些调理即可,只是身子虚,路途遥远感染了风寒,夜间爆发,才有了急症。老夫这就开些养身益气的方子,给老夫人好好补补身子。”
屋子里一片寂静。
赵鸿毅几乎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对徐御医道:“意思是,我母亲她,平安无事了?”
“是。”徐御医一边提笔开方子一边颔首,“赵大将军受惊了,老夫人已无大碍,将军大可放心。”
“可……”赵鸿毅咽了咽口水,“我母亲先前还抽搐不止,是暖儿煎了副药来,喝下之后,就、就立即发汗了。喝下药的时间,也不过就在您来之前一炷香!”
徐御医讶然蹙眉,又仔细探了探赵老夫人的脉象,赵鸿毅将那剩下的药渣递上来,徐御医眯紧眸光仔细扒开看了看,少倾,竟是目露赞许。
“不错,恐怕就是这服药压住了老夫人的病症,若是有抽搐之症,确实后果难以预料。我来时,老夫人已然大安,我还想着,督统怎会为了这点小事这样匆忙,半夜进宫来寻我老朽?”徐御医摸着胡子道,“暖儿,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