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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我?关我什么事儿!
    赵锦瑟莫名有种自己可能也背上了一个锅的危机感。
    “皇后把你派来,就是为了提醒我——我所爱的小师妹现在已经被牵连入局,让我小心点。”
    好嘛,猛然就把她也牵连进去了。
    赵锦瑟一时头皮发麻。
    “不就是一个闺阁女眷的失踪案,怎牵扯了这么多弯弯道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赵锦瑟负气嘀咕,却惹傅东离泼冷水。
    “如果你现在不是这个案子的参与人员,你在邯炀当差,出入总会出意外——白家要买通一些人做些手段让你死在大街上简直太容易了,而你也只是区区一女司的女官,也只是赵富贵的独女,就算君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可能严令彻查——有些人死亡的价值就取决于她生前的价值,所以这一行于你有利有弊,你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赵锦瑟怕死,忙问什么事。
    “对我好一点,讨好我,我会带你升官发财。”
    “....”
    你有时候庸俗得想让我放弃你的倾城美貌。
    瘪瘪嘴,“好了,不说这些,那这个案子到底要怎么破啊?”
    以此为太子案线索的话,也得先破案吧。
    “失踪案就两个关键,一个是环境导致的失踪,比如机关密道暗室。”
    赵锦瑟直接否决,“这个查过,除非把这栋楼给整个拆了,否则我想不到任何机关密道的可能可能。”
    “所以是第二个关键,那就是人,一个房间本来两个人,宋玉宁跟巧儿,按照失踪的假设,是当夜巧儿中毒昏迷不醒,宋玉宁被人设计带走形成失踪效果。但以时间来仔细推算可以算作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她们两人一起进屋之后。第二阶段,进入之后大概一个时辰后,巧儿出房门去厨房要了一份宵夜,中途经过楼下守卫,守卫可以作证。第三阶段,巧儿带着夜宵进去后,再无人出来,一死一失踪。”
    傅东离问赵锦瑟,“你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比如什么东西多了,或者什么东西跟着人一起失踪了。”
    又要考她!
    不过对朝堂秘事她是天然劣势,这种推理悬疑,她却有点小机灵,仔细思索了下,她再观察这个屋子,忽然惊讶,走到桌上,绕了一圈,惊疑无比:“宵夜呢?!巧儿带回来的宵夜假如被吃了,或者没被吃,碗筷总要在屋里的吧。”
    柳善再三说过前一波查案人员除了收敛尸体之外,没有动过这房间一丝一毫,更别说把桌上的碗筷带走了。
    所以它们到底去了哪里?!
    她说着都想趴地上去看床底下有没有碗筷了,却被傅东离拎了领子,她人也算高,在他手里却是恰好拎似的,傅东离没好气说:“还用得着你趴地上瞧?真当自己是狗鼻子呢。”
    赵锦瑟翻白眼,却没怼回去,因为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傅东离的推断。
    “宵夜为什么失踪,莫非那人肚子饿了,把宵夜一并带走吃了?”
    你以为人家是你吗?
    傅东离哭笑不得,手指轻弹她脑门,“你就不能猜测这夜宵从始至终就没进过屋子么?”
    啥玩意?
    赵锦瑟懵了,脑子一下转不过来。
    但傅东离却清清楚楚分析了个彻底。
    “在环境不通的情况下,要形成一个绝佳无破绽的密室条件,关键只能在人,假如第一阶段两人一起进屋,第二阶段出来了一个巧儿,第三阶段回去了一个巧儿,技巧其一就在于巧儿脸上有面具,遮盖了面具,若是灯光稍暗,护卫们真能看清是谁?技巧其二在于护卫的布防,这栋驿所是独栋的,二楼只给宋玉宁主仆居住,一楼则是厨房跟管家等其他仆役居住,屋外四个护卫在门口把守,外侧有巡逻。因宋玉宁是女眷,还是一位即将有可能嫁给皇室的闺阁女眷,护卫不宜待在二楼太近的地方,所以二楼只在楼梯下口有两个护卫镇守,也就是说,巧儿到了一楼,去了厨房,端了一份宵夜再上楼,经过护卫确认她的出入,但她上楼之后有没有进屋是无人可确认的。假如出来的不是巧儿,假如假扮巧儿的人出了房间下了一楼又回了二楼却不进房间,那么密室内待着的不就是一个巧儿么。”
    赵锦瑟懂了,“你的意思是出来的巧儿是宋玉宁假扮的?这倒是说得通她的失踪了,而且那密室门内是锁死的,只能是巧儿生前在宋玉宁出去后就帮忙锁门,形成一个完整密室,主仆这是配合好的啊,只是有两个问题,一,巧儿配合宋玉宁,但她死了,是宋玉宁过河拆桥毒杀的?也是啊,巧儿不死或者不昏迷,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密室也就不算是密室了,恐怕她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会死,所以当时那么痛苦,那宋玉宁就十有八九是下毒之人了。二,宋玉宁就算设下一个密室脱身,她又下不了一楼,怎么从二楼离开呢?要知道整栋楼附近都有巡逻跟守卫。”
    她这不是抬杠,是真的觉得第二个问题解决不了,整个事情都说不通,难不成那宋玉宁当时还躲在这栋屋子里面冷眼看着上上下下为她着急搜寻不成?
    不可能的,这栋屋子当时肯定被翻了个彻底,就差拆了端掉了。
    “你的两个问题,第一,不好说,还未有线索证据证明凶手是谁,但不是宋玉宁,就是宋玉宁的帮手——这个人知道主仆两人的完整计划,并引以为援。第二,承接上面一个问题的推测,假如宋玉宁有第二帮手,那么这个帮手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将宋玉宁神不知鬼不觉带离这栋屋子。”
    “什么法子?”
    “你跟我来。”
    傅东离往外走,赵锦瑟拉紧了披风快步跟上,很快就走到了走道尽头,尽头外是一阳台,阳台上是靠壁,这里是驿馆后面的后山,靠壁距离阳台大概有一米缝隙距离,因为狭隘,护卫不可能绕过这里,一般只用于观景或者晾晒衣物跟其他物件。
    但现在,赵锦瑟看到傅东离站在阳台上,她陡生了一念,“这后山我白天的时候也看过,好像高度大概有三丈,如果上面有人扔下一根绳子,要把一个年轻纤瘦的女子拉上去是不难的吧,假如这个人还练过一点臂力或者本来就身体高壮。”
    但凡军旅之人都有这样的能力。
    “难怪你今天都没来看这密室,估计是来这边看这座山了吧,是找到一些线索了吗?”
    “山壁上有一些青苔跟蘑菇生长,但有一条线路往上总有青苔跟蘑菇是被蹭掉的,说明有人曾在这里往下垂吊或者往上垂拉。”
    傅东离解释,而赵锦瑟觉得自己真相了,也下意识往上看去,也看到三丈高的后山靠壁顶端一侧。
    她看到了上面的星辰皓月,也看到了~~
    一个人头!
    有人在漆黑中站在上面!
    赵锦瑟愣了下,眨眼就有了惊悚感,差点被吓哭,刚要拽傅东离袖子叫喊,就被这人伸手搂住腰肢往里一带,紧接着,咻!一根箭矢朝着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射下,距离他们躲避进走道也就那么一刹!
    上面的人竟攻射下箭矢要谋杀他们!
    第75章 .尿急
    这大晚上的,  竟有人袭击,  赵锦瑟冷汗都吓出一身,  只觉得刚刚一闪看到的人头黑影还留在脑海挥散不去。
    似乎察觉到赵锦瑟身体的插兜,傅东离在嘴上高喊刺客袭击的时候,  手掌却包裹了赵锦瑟的脸颊,把她按在了胸口。
    以他自己平稳无比的心跳来安抚她。
    两个人的心跳是会传染的,  赵锦瑟本来心跳极快,  听到傅东离的平稳心跳后,  倒也很快平静了,安全感,对,这个男人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哪怕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他的心也如此平静,  只能说明他绝顶聪明绝顶强大绝顶~~
    额,他的心跳好像忽然加快了。
    赵锦瑟狐疑的时候,却不知傅东离心中之浮躁。
    对,  忽然就无比浮躁,因为软玉温香,因为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因为她的心跳,因为她垂落肩头落在指尖的发丝,因为她的胸口就贴着自己的胸腹之间。
    柔软。
    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让一个铮铮铁骨都软了骨头的柔软。
    但又生了一股浮躁,  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摧毁欲望——把怀里的女人往死里欺负,  把她揉进骨子里,  让她可怜巴巴,让她哭泣,让她像极了那些人荤话里面低怜求欢的女子。
    那些个世家子弟曾在他年少时说过一句话。
    世间男子要变坏,给他一个求而不得的绝色美人即可。
    以前他嗤之以鼻,只觉得是这些脑子不够用的蠢货为自己的堕落转嫁祸源给女人。
    现在他才觉得~~若是赵锦瑟真不要他,他会真的为她入魔。
    深吸一口气,在傅东离以为自己要变成一个邪恶之人的时候,他果断推开了赵锦瑟,自己人也退隐入后面的黑暗中,避开了她手里的灯盏。
    赵锦瑟有些懵,刚要说什么。
    “你的呼吸干扰了我的思考。”
    “....”
    下面已经有护卫闻声赶来追捕上面已经消失不见的刺客,赵锦瑟转过脸,上下打量他,半信半疑,“难道我以前都是没有呼吸的雕塑美人吗?”
    就算是雕塑也必须是美人,这是她的原则,可这人真真假假的,也不知几个意思。
    莫非~~
    赵锦瑟觑了一眼他的胸膛。
    这人刚刚忽然心跳加快,莫非是~~
    “你是不是尿急了?”
    傅东离:“???”
    赵锦瑟舒展一口气,面带宽容,抬手怕拍他肩头,“没关系的,这太正常了,我以前也见过沈焱那厮偶尔读书读到一半就别别扭扭的,每次都说要去解手。你们男的是不是都有这毛病?”
    按照大夫那边的说法,尿频尿急的话,莫非是男子惯有的肾阴虚、肾阳虚的淋症?
    是病得治啊,赵锦瑟就越发认真严肃了。
    嗯,傅东离看出了她的认真跟严肃。
    还听到了沈焱。
    沈焱?解手?呵!甚好,好极了!
    他忽然轻笑了下,陡跨出一步,伸出长手把某人腰肢一搂一带,仿若之前那般迅猛,但没让她撞胸口,而是修长手指直接捏住了她的精致小脸下巴,往上一抬,自己俯首吻下。
    手上的灯笼落了地,光晕染在他们的脚下,攀爬上他们的衣摆
    在星辰浩瀚的时节,在林木青碧的地域,天上清无雨,袖里间无风,她与他之间有一吻。
    她从未吻过别人,也从未被吻,自然也就不知道话本里轻描淡写、欲语还休或者大肆描述的那些亲昵画面是如何的感受。
    但想着也就是那样吧,嘴唇跟肉接触能有什么特殊感受吗?
    有她平常吃红烧肉那么舒坦?
    但此时此刻~~~
    红烧肉排骨还是炖猪蹄塞北干牛肉都离她远去,只剩下了一个傅东离。
    顷刻,他退开了一步,手指轻抚她半边脸颊,柔嫩细滑,带着浅浅的热意。
    她红了脸,但必不比她的唇嫣红,被他吻吮似血。
    她的呼吸很乱,急促,像是冬日里轻轻一呵就在镜面上留下的一层雾气。
    也在他心上染上了一层暧色。
    “你可知师兄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你不已经做了吗?
    都亲了,还想如何!
    赵锦瑟摸了下脸,下意识咬了下还滚烫略浮肿的唇瓣,但忽反应过来这样算是~~舔了他的气味?
    她忙停止了,却听到他旁若无人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