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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便就双双带来了清微。
青渊不明白她为何总是笑,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竟还是这般天真活泼的性子。后来他看得多了,便看出来了。她虽然总是笑,但只有对她兄长时,她的笑容才会不一样。
他对乱伦一事倒并没有那么看重,毕竟这是她们两人的事。他只要铸剑就好。
但在往后的日子里他越来越不能专心铸剑了。
他铸剑是总是想起她,想她唤他师叔的样子,想她分明不喜欢铸剑,却每次都假装看得认真的样子,想她一心一意手中握着剑舞动的样子……
她诸多课业不喜却独爱剑术,而她舞剑的样子也很漂亮……
他生平第一次,想要单单为一个人铸剑。
他不过随意为她的兄长重铸了剑,她便笑得那般开心,眼神里有些羡慕,又直率的将自己的想法同他说了。
“我也想要一把佩剑。”
可是他早就,想为她铸剑了。
剑坯早已铸好,只是他无论如何修改都不觉满意。他总觉得缺了什么在他心口,空了一块,所以他才总是铸不出满意的剑来。
直到他看到,她在几重花影之下踮起脚来,偷偷吻了他兄长的唇。
她以为没有人看到,暗自窃喜。便又拉着他的手,唤他低下头来吻她。
这世间感情其实从不论先后,爱了便是爱了。无关乎爱不爱的,最苦的只是,爱而不得而已。
他知道他心上缺了什么,也知道铸剑缺了什么。他削下心口血肉,与剑一起丢进铸剑炉中重新冶炼。楚王以干将血肉祭剑开封,而他以他心头血肉,为她铸剑。
唯一一把,以他血肉所铸的,独一无二的剑。
他为它取名‘辛夷’。
他不会告诉她。
“前些日子闲来无事铸了这把剑,剑身极轻,极适合女子使用,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多谢师叔啦。”她笑得开心,对手中的剑爱不释手。
她本就喜欢剑术,若有一把好剑衬手,她自然高兴。
她心中早已有人,他爱与不爱她都不重要。而她是他心头空落落那处,如同他心口血肉一样,即便能生回来,但终究是空了一处,留下丑陋的伤疤,只能小心藏好,不让人瞧去一眼。
最不愿的,便是让她瞧见。
他只盼着,再往后这百年年岁间,他能再看着她。她爱谁都好,他只想为她拂去风霜雨雪,能看着她那般笑着,比什么都好。
这样沉重,他怎敢同她开口说一字。
他已铸出这最独一无二的剑,往后,他再不会为一人铸剑。
他铸得最后一把剑,唤作辛夷。
那些无法开口的心意,字字句句都同他的血肉一起,融在剑里。
而她始终不知道,无论前世今生,在那些无数轮回的年岁里,他有多牵挂她。
(三五)再见
在前尘旧梦里往来一遭,陈绮醒来时已是满脸泪水。
那些在前世中并不知晓的情绪,如今翻涌而来,利刃如同海潮,一寸一寸将她割得遍体鳞伤。她恍惚觉得自己早该明白,但清醒总是不如糊涂痛快。
对旁人的感情视若无睹,故作不知,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是她贪心,舍不得那么多好。
“你想起一些事来了?”谢彧轻声问她,其实不必问,看陈绮的神情他便已经知道答案了。定然是回想起了那些过往,才会流露出这样哀伤的神情。
”嗯。“陈绮闷闷的回答,似是哭过的关系,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虽然只是同师叔有关的那部分。”
仅仅是这一部分,但也足够教陈绮难受了,记忆带着感情,她现在好像是她自己,又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了。可心中的那份痛楚却无比真实。
谢彧伸手拭去她眼角泪水,眼底温柔好似一拂即离的薄雾。
“你其实不必犹豫。”谢彧笑了笑,“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选择谁都好,或是,谁都选择。”
“谢彧,我……”陈绮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谢彧却用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
“我不过是在说一种可能,你也不必急于回答我。”
他们早已经回不去前世的那种关系了,而他之所以能在这里,能在她身边,也不过是因为阿绮前世的那最后一点执念。而这点执念,也在数次轮回中消弭殆尽。
他早已不是,她的唯一。
陈绮眼角又溢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