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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咱们都要笑口常开。这衣裳,殿下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给吧。不必上赶着跑什么神仙殿。”
流采眨着眼,看了看她,动了动小嘴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也不能说是上赶着。姑娘,难道就一点儿不担心殿下么?万一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事……”
“呸呸!快去撒把盐。你这丫头撞了什么邪,竟然这样说殿下!”沐儿脸上一白,把那笑口常开往妆台上一甩,上前就扯住流采往外推。
流采愣愣地,差点儿被她推一跟头。正手忙脚乱站稳身子,就听沐儿自言自语道:“哪能有什么事儿呢?要真有个事儿,还不全宫都传开了!”
流采忍不住有些想笑。姑娘明明就在担心殿下,这两天,明显连东西都吃得少了,嘴还硬撑着呢!
等流采去撒了盐回来,就见沐儿已经把那件衣裳收了针。
她忙开心地凑过去,把衣裳对着光,举了看:“瞧瞧这鱼子针,一针针的细得看不见针脚!奴婢还没见姑娘哪件衣裳做得这么细过呢!”
没想到,她就见沐儿两眼直直看着那衣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突然红了脸,羞恼地伸手一把把衣裳夺了过去。
“这衣裳料子好,再说……以前在家,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去,把水备上。”
流采真是太吃惊了。难道姑娘这是要自己动手给这衣裳过水?
做新衣裳的时候,人的手洗得再干净,也难免有些汗呀,油的。摸来摸去,一件衣裳做好,多少有些污渍。虽然轻轻洗洗就行,可丝绸不能用热水洗,这又是冬天。要知道她家姑娘便是在安平伯府也绝不会自己动手的。现在临华殿伺候的人这么多,她竟然打算亲自动手?
“姑娘,不如交给洗衣的婆子,两下就好。”她忍不住提议。
没想到,沐儿眉眼一横,嘟着红唇道:“这衣裳辛辛苦苦做得了,万一洗坏了怎么办?!去!”
流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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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过了水,沐儿亲自挂到了茶室去。那边温暖,想来明日便能干。沐儿哈了哈冻得有些僵了的手指,顺便坐下十分惬意地喝了一回茶。用的茶水就是在山庄时,她自己另外存的那罐松雪水。茶水轻淡,越能带出明前茶的那种清香,果然不同。
一时又想起太子跟她一起集的那一罐。小年夜,她一时冲动带到了陈夫人那里,说是吃完饭喝茶时,拿出来大家一起品品。结果被太子中途押回来撕了,那罐雪水就这样搁在了陈夫人那里。拿回来也不合适,不拿回来……万一太子问起,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时,她也不知道是希望太子记得这事好,还是不记得这事好。呆了一阵,暖和过来,她就懒得再想,揉了揉自己的肩头,笑对流采道:“可算是把那衣裳做完了。叫上小的们,一起做几个花灯吧,明儿把这院子扮起来,咱们也来个猜迷过元宵。”
到了晚上,吃过饭,一堆人又全都挤在偏殿里。接着做花灯的做花灯,玩博戏的玩博戏,小照子还会唱两句傀儡戏,兴致高昂,咿咿呀呀地哼唱起来。沐儿什么都不做,就懒洋洋歪在美人榻上,乐呵呵地听着。
谁知道,突然听得殿门一响,一股冷风吹进来。她猛地一抬头,就见太子高大的身影堵在殿门口。他身上穿件宝蓝羽绉面白狐狸皮的斗篷,斗篷上挂了些雪末子。
沐儿一呆,还没起身,就急着拿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就见他面孔白皙如玉,一如从前,只是下颌好像尖削了一些,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除此这外,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生病或是出事的模样。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突然有些堵堵的。太子对她,果然是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她居然还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她便懒洋洋地起了身,脸上并不显得多欣喜,慢吞吞走上前,双手斜放,草草施了一礼:“殿下金安!”
殿门在太子身后关上,太监从他身上脱下了斗篷。
太子脸色看上去十分平静,可紧抿的唇角,还有微微蠕动的喉结出卖了他。他看着沐儿,眸色幽深,好像藏着一些晦暗不明,又好像有火星在闪,叫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他不说话,殿里顿时好像连空气都凝固成一团,压得太监宫女们气都不敢喘大了,一个个悄悄退到角落里去,离得远远地。
半晌,就听太子清了清嗓子:“你……日子过得挺乐呵的么。”
沐儿:……什么鬼话?难道他不来,她就该以泪洗面?
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可沐儿也不想跟他硬呛,只抬起头,嘴角勾出一抹笑:“全是托了皇上和殿下的福。”
就见太子皱了皱眉头,视线看向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竹签、皮纸、灯花,又清了清嗓子道:“在做灯?”
沐儿一愣,突然有些想笑。怎么回事?之前哪怕隔着一两个月不见,太子来了,也没这么生疏。这回怎么感觉怪怪的,真的好尴尬。
可这一尴尬,她心里那堵堵的感觉竟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