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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眼睛一弯,笑意吟吟。然后执着团扇走到近前,仪态万千地福了福身:“沈郎君万福。”
赵允承起身,深深一揖:“小娘子。”
见礼过后,两人直起身,四目相对,情意绵绵,而因父母在场,秦嫀走到母亲身边,垂眉顺眼地待着,凭他们商议婚事。
秦员外和王氏望着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心头大喜,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只得连声请女婿坐下,接着商议婚期。
王氏轻抚着女儿的柔荑,眼神不住地在小辈之间来回巡视,越看越喜欢,便喜上眉梢。
今日纳采只是小聘,往后还有问名,纳吉,纳征,然后才是商议婚期,只不过这位沈郎君初次登门就抬了四十八抬聘礼,很是着急的样子,秦员外也就从善如流地忽略了合八字和大聘的繁琐过程,一并当日解决。
女婿二十六,闺女十八,都不小了,更何况这门婚事像天上掉下的大饼,不放进口袋里总归不放心。
赵允承得了秦嫀的八字,小心地收起来便道:“在下与崇国寺的主持德音大师相熟,明日便去一趟崇国寺,请德音大师合八字,择婚期。”
德音大师?
秦员外和王氏看了眼彼此,疑惑,是那位经常接待宫中贵人的德音大师嘛?
乖乖,这是攀上了一门不得了的亲事吧。
秦员外咽了咽口水,连说话都结巴了:“如能请德音大师出手,那自是天大的福气。”
王氏点头:“有劳沈小郎君。”
赵允承忙说:“在下字修晏,伯母唤我修晏便是。”
秦员外和王氏齐齐笑应:“修晏。”
秦嫀也悄悄地念了一遍这字,修晏,福慧双修,河清海晏,与自家未来夫君再匹配不过。
至此,沈秦两家婚事尘埃落定,赵允承起身告辞,王氏却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修晏既然已经大聘了,这订盟之物,是否有准备?”
赵允承闻言,便笑看了一眼秦嫀,回答:“我那份已经给笑笑了,却不知笑笑有没有准备回礼。”
秦嫀隔着绫罗抚摸了一下那玉佩,旋即轻笑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白玉簪,缓步走到赵允承跟前,双手送上。
玉簪玲珑剔透,躺在主人的纤纤素手之上,相映相成,分不清谁更好看。
赵允承相当守礼,轻轻地拿下玉簪,笑道:“盟誓已成,笑笑切不可负我。”
秦嫀灿然一笑,眼波流转:“定不负郎君厚爱。”
☆、第 8 章
从秦府出来,赵允承便直奔崇国寺,毕竟他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趁着半个月的时间,把这桩亲事定下来。
请德音大师合八字择婚期的说法,与太皇太后商议好的一至,就说是沈家子弟议婚,反正德音大师也不知道赵允承的八字,稀里糊涂就给合了。
“阿弥陀佛,这两位施主八字相合,乃是上等婚。”至于婚期,德音大师翻了翻万年历,指了中秋后的一个日子:“仲秋过后重阳之前,初一是个好日子。”
赵允承摇头:“那太远了,你就不能挑个近前的?”
德音大师看了他一眼,只得往前翻:“七月上旬,初八。”
“不行。”婚期只能在下旬,赵允承皱着眉,干脆问道:“六月二十这个日子怎么样?”
德音大师:“?不怎么样。”
六月二十不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日子,而赵允承却偏生相中了这个日子,德音大师实在摸不着头脑。
“没有冲撞就行了。”
赵允承拿着合婚结果,以及掺了水分的婚期,隔日又抬着礼品去了一趟秦府,把请期的礼节给全了。
秦员外和王氏得知婚期这么近,均是吃了一惊,有一瞬间,他们甚至惶惶不安地觉得,这里头怕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可是想想,秦府只是商贾小户,委实没有什么可算计的。
而那沈郎君抬来的聘礼,却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作不得假。
秦嫀知道婚期定在六月下旬,便会心一笑,拍着母亲的手安慰道:“阿娘不必忧心,这桩婚事说到底还是女儿求来的,否则沈郎还未必会成婚。”
“此话怎讲?”王氏问道。
秦嫀不想母亲担心,就说:“沈郎志在山水,不在儿女情长,在遇到女儿之前,本没想过成婚。”
王氏却仍是担心:“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我如何得知呢,唉。”
说到底还是忧心忡忡,很是患得患失。
秦嫀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只好在身边一边绣手帕一边陪着。
因着在京都成婚,不必去洛阳拜见沈氏族人,绣品一类的东西就不用准备了。
这条手帕是秦嫀绣给赵允承的。
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花样,只是在边角点缀了一些兰草。
虽是忧心忡忡,但王氏亦精神头十足,每天充满干劲地打理秦嫀的聘礼和嫁妆,务必要赶在婚期之前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