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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如沐春风的善良,都在一处,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也全在一处。
    叫秦嫀不禁好奇,他们究竟是怎么分的,分得这般极端?
    秦嫀在安静的夜里,放空脑袋天马行空地想,可惜自己不是专业的医生,也只能靠生活经验分析分析。
    初一晨起天气明媚,天空格外的蓝。
    秦嫀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今日和两位姐姐们约好,一同去上香。
    本想带小郎君同去,但想到那寺里人流复杂,不乏贵女贵人,没准会发生承恩伯府那样的情况,秦嫀便只好辜负小郎君的央求,将他留在府里,托母亲照顾。
    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孩子日渐长大,以后还要出去求学,不可能不见人的,这点真是让人发愁。
    秦嫀甚至想过,要不要带小郎君去别的城市落脚。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亲人们都在东京城,她怎可能带儿子远走。
    每逢初一都要上朝的那位,午后才从宫门出来。
    今日乘坐的是马车,载着喜怒无常的那位王爷走了一段,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帘子看了眼,当即沉声询问:“怎地往这边走?”
    车夫顿时忐忑地停了停:“王爷,您要去何处?”
    他见赵允承神色疲惫,也没说还要去衙门,所以便自作主张回王府。
    被询问的郎君刚想张口,才惊觉自己浑浑噩噩,晃神了。
    ☆、第90章 第 90 章
    后来车夫又问他:“王爷,您要去何处?”
    赵允承当然想去沈府, 但是沈府已经没了, 还是他亲手作没的, 那么大一块秦府的牌匾, 是他为留住秦三娘和孩子亲手写就。
    和离书也是他写的。
    谅他再不讲道理,也不敢将这些举措推给白衣。
    想了想,赵允承吩咐道:“去从前的沈府。”
    虽说秦嫀和小宝已经搬走了, 但那府邸未撤走下人,铁鹰还守在那里,将府里维持原样。
    这宅子三年下来布置得舒适清幽, 赵允承冷哼:“你不住我住……”
    倒也不是舍不得,主要是喜欢听着蛙声就寝。
    那边,小娘子在风和日丽,杨青柳绿的五月天,穿着清凉的褙子加抹胸, 往熟悉的崇国寺走了一遭,也不免晃了神。
    “三妹妹在这里等谁?”秦大姐见秦嫀站在一处出神, 也朝她眺望的方向看去,只见香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年轻的郎君, 便打趣道:“咱们大乾真是人杰地灵, 随处可见一表人才的郎君。”
    秦嫀回神, 笑了:“大姐取笑我。”她没看别的郎君好吗?只是想起和赵允承初见的画面罢了。
    “哪有取笑你, 你看你看。”秦大姐挽着她的手臂笑道。
    三妹妹要再嫁她是一万个赞同的, 可惜听阿娘说,秦嫀与那位王爷谈了条件,已是不能再嫁了。
    虽忿忿不平,但对方身份超然,即便没有明说,东京城亦不会有人敢娶秦嫀。
    给摄政王的长子当后爹,试问谁敢?
    “不看。”秦嫀傲娇道,主要是她发现一个事实,大乾郎君们的颜值,水准参差不齐,见过赵郎君的美貌之后,瞅谁都觉普通得紧。
    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出身皇室,母妃听闻艳绝一时,曾名动天下,更因此被皇帝看上,在臣子的家里便幸了她。
    可见貌美。
    郎君怕是遗传了母亲的相貌了罢?
    但李贵妃因貌美被霸占,却是可怜了些。或许在当今看来这事不鲜见,可是赵允承生父生母的这段身不由己的邂逅,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无怪李贵妃会自尽。
    有思想的女郎,在这个时代生活反而是一种痛苦。
    秦嫀抿着唇猜想,赵允承之所以精神分裂,也是因为他怀有人道主义的思想罢,因此对生父生母的事件不能释怀。
    但他又无能为力,情绪崩溃之下身体内部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
    也就是分裂成两个他,激进的人格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聚拢了,也将凶恶与戾气放大了,这样才能对抗那些负面情绪。
    剩下的一个性子如水,活成了他自己向往的角色。
    如此说来,他不过是想方设法地自救,让自己有一个自然的姿态活下去。
    “三妹?”秦二娘子回来,拍拍神情晦涩的秦嫀:“走罢,这次添了香油钱,就要明年才来了。”
    “嗯……”秦嫀冲她笑笑,这才将心神收回来,不再想他。
    快到端午了,每年端午节,东京城内纵横交错的水道上,都会举行龙舟赛。
    姐姐妹妹们已经约好去看了,秦嫀也想带儿子去,大不了到时候戴上帷帽。
    再说了,那些贵人们去的河道,与百姓们去的河道,也不相同。
    不过确实有画舫有大船的河道看起来更热闹。
    端午节前,舒窈如同每年一般,奉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