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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位圬工,确切点说是扬州东关街唯一一位姑娘家当圬工。
    圬工就是干砌砖﹑盖瓦等等这类苦累活的。
    一个姑娘家干不了上天盖瓦之活,但在地下砌个砖可行。乔红熹能接到的活儿,就是帮那户人家修修墙,帮这户人家砌个水池。
    干这些在地下的小活儿,大家都会寻乔红熹来。因为请一个能上天能下地的圬工所需要的银子可不少,而请她来,并不需要多少黄白物。
    说白了些就是价极廉。
    姑娘家揾钱糊口,靠实是不容易啊。再加上近来是张火伞时节,单坐着不动就是一身汗,这种天请能上天下地的圬工,所花的银儿更是翻三倍不止。
    乔红熹今日要随这群馌妇到龙王庙里上香,求龙王爷爷莫再吝啬,大大方方地赏赐些雨水。
    扬州东关街的道地是那座金茎雕墙,且有百年之久的龙王庙。
    庙不大,但香火颇盛。
    可这座有百年之久龙王庙已差一点就被两个三婆给亲手毁了。
    耕种人口中的两个三婆,一个是东边卖花的花三婆,一个是西边卖茶的茶三婆。
    为何差些被她们给毁了,这说来也是话长。
    半年前,在某日天清月郎之际,花三婆与茶三婆的孩子携手去上花台。
    花三婆与茶三婆也不管这两个孩子,都是而立之年,松解个花奶奶的搂带儿,让臊根舒爽一番怎么了,但分不要闹出人命来就好。
    但三个月以后,这两个三婆听了一件事情之后登时喉间含腥,很快就从喉里噀出一口浊血。
    这两孩儿真闹出了人命,还是两条。
    两孩儿半年前,听了淫店说书先生的书之后就去上了花台,害了酒,于是上的是同一个花奶奶,不巧的是都忘了避妊,当夕那位花奶奶胞宫里就结了珠。
    啧,还是双珠。
    花奶奶寻死觅活,今日要花三婆的孩子负责,明日要茶三婆的孩子负责任。
    这事儿在东关街传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这位花台女子的孩儿有双父,逢年过节得走访两家人,好忙乎!
    两个三婆的孩儿都不愿意负责,花奶奶一气之下,掩面投湖去了。
    花奶奶没死成,被好心人救了下来。
    花三婆与茶三婆关系不深也不浅,一个卖花的,一个卖茶的,无需搀行夺市,她们劈面相见,略略颔首打个招呼还是会有的。
    可出了这档子的糗事儿事儿,她们说分颜就分颜,分颜分得明明白白的。
    一日,她们各自收了摊儿,不约而同地去龙王庙里上香。
    这一逢面就开始对骂。
    花三婆矮墩墩的身儿站得笔直,道:“你家儿子就是个缀狗尾的贼丑生,没脸没皮。”
    茶三婆与花三婆都是矮墩墩的身儿。
    花三婆把身儿挺直,茶三婆不甘示弱,觑定脚边一张四足活络的小木凳就站上去,回骂:“臭婆子,嘴巴辣,我茶三婆祝你儿子跳不上龙门。”
    花三婆“呸”了一声,伸直食指与拇指,道:“嗨呀,你儿子只有我这一折长的臊根,还敢去上花台?不知道人家姑娘乐意不乐意了。”
    茶三婆眅了一记眼,她学这花三婆食指与拇指伸直,但又缩了一半距离,绰着经儿,狠狠道:“我家儿子一折长,你家儿子半折长。”
    花三婆老脸一红,道:“你家儿子臊根长你儿子管花台女。”
    茶三婆老脸一青,道:“孔融让梨,你家儿子短,该让你家儿子管。”
    两个三婆都是捋下脸儿,脸儿上的颜色是一乍红一乍青的轮儿换,一替一句,吵得如火如荼。
    争吵至酣处,不知是东街的三婆先动了手还是西街的三婆动了手,总之她们把颇缘发黑的袖子一折,各抄起竹筐里的东西乱扔起来。
    一个扔鲜花,一个扔茶叶,花与茶都是轻如羽毛之物,砸在身上不痛不痒。
    她们穿着壮乳的鞋儿,一边扔还一边怕疼似地躲,从庙外扔到了庙内,一个不小心把木案上高烧的香火烛火与宝鸭给打翻了。
    烛火正好掉在了装着小河婆的黄花梨圆神龛上。
    这龙王庙不仅奉龙王之像,还奉了小河婆之像。
    神龛宽一尺,长二尺,从头至尾罩了一块红绫子布。说是那小河婆面皮嫩,不大爱见人,故而要用一块红绫子布罩住。
    红绫子布是易燃的物件,烛火一倒下,火苗烧光了红绫子布,登时就燃起了神龛。
    那神龛亦有百年之久了,受过潮,也不知里头的木可否被白蚁给食了。总之呢,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