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继承超人的能力……克拉克，你在听吗？”
    卡洛莱还是发现在黑暗中克拉克的异样，他面色沉凝，双眼像是随时要发出热视线一样地盯着爱人还平坦着的小腹，这惹得卡洛莱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肚子，呼唤着神明的人类名字。
    克拉克终于把目光挪到了卡洛莱的脸上，他与她四目相对，片刻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卡洛莉（Caroli），我们现在……也许还不适合有孩子。”
    这话无疑叫醒了卡洛莱的美梦，她柔美又期盼的笑容消失在脸上，回望着继续为自己擦拭身体，扣弄出精液的克拉克，好一会儿才调整过心情看似平和地回应道：“嗯……现在可能，的确太早了。”
    克拉克天蓝的双眼在黑暗中看不出太多神色，卡洛莱只在片刻后得到一个一触及分的亲吻，便又被超人擦干了身体抱回到床上。
    黑夜里的卧室开始沉默，卡洛莱侧着身背对着克拉克，许久许久直到她的呼吸足够绵长平稳时，克拉克才睁开了毫无睡意的眼，扭头望向背对着自己的爱人，久久的，深深的。
    卡洛莱醒来的时候克拉克已经离开了公寓，星球日报记者的工作不算轻松，但也不至于需要这么早就去上班，卡洛莱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看到床头柜上自己和克拉克的情侣马克杯，和杯旁的一盒避孕药，坐在床沿垂下头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
    卡洛莱忽然地在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卧室里这样问道，她的棕色垂下遮住面上的表情，可搭在膝盖上的手却是紧攥着的。
    她看似在奇怪地自言自语，可只有她自己能听到脑子里的声音：[可以了，你等会就会收到调去哥谭的信息。]
    “哥谭？”卡洛莱的双手攥得更紧，指节都泛起了苍白，“氪星之子还不够吗？”
    [……不够。]那只存在脑海里的声音顿了顿，从机械般的平板到微不可闻的无奈，[要活下去，只有卡尔·艾尔是不够的，卡洛莱，你要为了你自己。]
    ——为了自己……
    卡洛莱终于抬起头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好歹没有落下泪来，她的眼神在这间住了两个多月的房间里留恋地徘徊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地咬了咬下唇，吞下了一颗克拉克放好的避孕药，开始收拾起行李。
    氪星之子的超级听力也无法听到卡洛莱周身的动静，因为和克拉克·肯特一样，卡洛莱·梅莫林德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比起与自己处于恋情中的克拉克，卡洛莱更早认识的超级英雄其实是蝙蝠侠，曾经拥有保护和拯救能力的她从小丑手上抢回了杰森·陶德的生命，作为让全身骨头碎裂，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蝙蝠之子完好地活过来的代价就是她再也拯救不了任何人，包括自己，现在的卡洛莱只拥有基础的保护能力——保护自己不被监视监听，保护自己不受刀剑枪支的伤害。
    但在此之前，才刚救回杰森的她足足在韦恩庄园里休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到现在普通人的程度。
    可只有卡洛莱知道，原本她是需要以命换命的，她现在的存活都因为和脑海里的这个声音做了个交易——他能让她活下来，而他需要她听自己的话去做一些事。
    第一件事就是和克拉克·肯特，氪星遗孤，大都会神明卡尔·艾尔交往。
    凭心而论卡洛莱对和克拉克交往的事情并不排斥，这个男人足够好，足够温柔，足够让一个差点死去的人感受到最强烈的蓬勃生机。而克拉克也喜欢她，这几乎不用费卡洛莱什么心思或是精力，与他交往仿佛是上天注定水到渠成的事情。
    她是真的喜欢克拉克，可她也是真的想继续活下去。
    所以在三天前她听到许久没动静的声音告诉她，她需要离开克拉克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她才会犹豫、痛苦，甚至升起就这样在克拉克身边死去的想法。
    如果昨晚克拉克愿意让她怀孕的话，卡洛莱便真的会留在克拉克身边，知道为他诞下氪星血脉后死去，但克拉克拒绝了。卡洛莱知道他昨晚的噩梦肯定和脑海里的声音，和自己与他的交易有关，但这就像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罢了，卡洛莱最终还是要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活的。
    她将克拉克交给她的公寓钥匙放在了冰箱顶上，最后望遍公寓里不属于她的一切，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
    卡洛莱·梅莫林德，被调到了哥谭韦恩企业总部。
    杰森·陶德，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也是蝙蝠侠曾经的罗宾，卡洛莱因此与布鲁斯·韦恩以及蝙蝠侠都有了牵扯，这份工作实际上也是布鲁斯·韦恩为了报答她而为她安排的。但人事调动到哥谭总部想必与布鲁斯无关，不然他也不会在晚餐前找到正在收拾公寓的她。
    “卡洛莱，你怎么会调来哥谭？”